“师尊不许。”
“师尊不许。”
“师……”
温时也昂头,凄厉地发出一声惨叫,过往在朝溪山的历历幕幕突然在眼前上演。
是,师尊不许。
即使师尊在,师尊也绝不会允许他这番自我堕落的行为。
因为师尊曾说过。
修者可以死在敌人手中,可以死在亲人手中,但唯独不能死在自己手中。
况且他连师尊的衣冠冢都没去看过一眼。
怎么可以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?
蓝色封印被一股白色灵力化解,温时也捏住袖中一片孔雀翎,磨人的毒素被孔雀翎尽数吸走。
温时也看着面目狰狞的景元洲,轻笑道:“景元洲,你对我还是太温柔了。”
“回去吧,回去好好当你的王。”
“我会查清当年朝溪山大火的真相,为师尊报仇。”
“若是我有罪,我会亲自去师尊衣冠冢前请罚。”
*
温时也太懂如何治理景元洲,他一道传音给景元洲的胞弟——景元林,只需说景元洲在星月楼,马上就有一大批人马涌进星月楼将景元洲请走了。
景元洲向来是个弟控,当初他不愿和弟弟争夺皇位,去到朝溪山修学。
后来朝溪山大火焚山,他也只是回去安分守己做了个藩王。
只是景元洲最后离开时的眼神,让温时也想起来就感到一阵心惊。
那是一种既带着嘲笑又带着恨意却又怀有一丝怜悯的眼神。
走之前,景元洲说——
“温时也,我什么也不会对你说。”
“但你会后悔的。”
一夜过后,混乱的星月楼安静下来。
温时也在胡三元城中租的房子住了一夜,次日一大早胡三元就赶过来敲门,再次邀他去星月楼。
说真的,温时也还挺惊讶,昨晚发生了那样大的事,据说胡三元吓得都尿裤了,甚至呆在星月楼的安全间里死活不肯踏出一步。
可一到亥时,胡三元竟然自己出来了,还租了匹马赶回了城外的家。
温时也问起,胡三元拍了拍心脏,似乎心有余悸,他道:“温公子,越是这样,就越要赶回去给家里人报平安啊!否则我夫人孩子会担心得睡不着觉,我这心里怎么能踏实。”
温时也道:“老胡,昨晚大家都在笑你胆小,可我却觉得你胆子挺大的。”
胡三元低头一笑,“哪有什么胆大不胆小的,很多事啊,我们身不由己却又乐在其中,等温公子有了家室就会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