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鸣山。
艳阳高照,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残留的血腥味。
一些断肢残尸,仍旧没有被打理干净,被俯冲而下的秃鹫们觅食。
夏侯楙头戴金盔,骑在白马上,一张白净脸孔,被这股怪味冲得褶皱起来。
“大都督,前方就是凤鸣山了,赵云就在那山上囤兵,还望大都督能够为我儿报仇。”
韩德肤色黝黑,身材魁梧,身后背着一把开山大斧,此刻却满脸悲愤,语声带颤。
他本为西凉大将,有万夫不当之勇,凭此武力,屡屡镇压羌人,被几路羌人尊为领。
而他最引以为傲的,就是他那四个,继承了他的武艺的儿子,个个弓马娴熟,勇猛过人。
可没想到,前些日子,他领八万大军,前来攻击进犯眉县的赵云,却遭遇了让他一生痛悔不及的噩梦!
他的四个儿子,一同出战赵云,本以为,可以凭借四人合力,将赵云拿下,结果,十多个回合之后,就三死一被活捉,而那赵云更是趁隙冲杀,将他这整整八万的大军给一击冲垮了!
为了躲避赵云的追杀,他只得弃甲步行,混在逃命的人群中,方才捡回一命。
“韩德,我看是你的几个儿子不中用吧!”
夏侯楙闻言,却有些不屑一顾,“那赵云再勇猛,如今已年过六旬,一老翁罢了,还能剩下多少武力?”
“大都督,属下不敢欺言,那赵云当真勇不可挡,非人力可能敌!”韩德急忙说道。
“住嘴!我大魏拥兵百万,良将千员,还惧一区区赵云不成?你如再敢胡言,乱我军心,我先治你战败之罪!”夏侯楙面色不愉,出声呵斥。
韩德只能悻悻地低下头。
十万大军,卷起漫天尘沙,向凤鸣山下逼近。
而凤鸣山前,却有一高大旌旗,迎风飘扬,上书一个“赵”字。
旌旗下,两千名蜀军士卒,军容严整,昂挺立,虽面对十倍的敌军,却没有任何的怯战情绪。
只因为,他们的前方,矗立着一个高大人影。
此人身高八尺,银盔白马,手持一杆亮银长枪,身上披着的白色战袍迎风抖擞,猎猎作响。
虽然满头银丝,胡须也尽皆斑白,但精神气质,仍如一尊不屈山岳,威风凛凛,雄伟之极。
赵云,赵子龙!
夏侯楙眼见赵云还敢主动出战,脸色更加不爽了,这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!
“韩德,你败我数万大军,本该将你斩示众,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,你去将这赵云擒下!区区两千人马,也敢挑衅于我!”
“是,大都督。”
韩德虽心中仍存畏惧,但想到自己亡命的四个儿子,一股热血和悲愤冲上脑门,顿时心怀死志,取下开山大斧,纵马冲向了赵云!
“赵云,你杀我四子,今日韩德与你同归于尽!”
“韩德,上次侥幸让你走脱,今日居然还敢来送死,云便送你一程!”
赵云拍马,挺枪疾冲!
两人错马而过,长枪与大斧猛烈交击,出金石般巨响,韩德只觉得手腕传来一股巨力,斧头差点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