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早上说的话,怎麽证明?在场有没有你们以外的人在。”
“我们班主任在,她应该能作证。”关雨说。
这次警察在电脑前敲了很久的字,“得联系她。”
关雨的手机在这时响了,是陈绰发来的一段录音文件,他拿到耳边听,听了两分钟他就明白陈绰的意思。
“不用找老师了,我们同学拿到证据了。”关雨说,然后打开扬声器播放了这段长达十分钟的录音。
-你想干嘛?
听见陈绰的声音,闵陌飞敏锐地擡头,但听着听着他的眉头就拧了起来。
他从来没听见过这样陌生而冰冷的陈绰。
拉窗帘的声音,他们身体接触的声音,段希文挣扎的声音……全都清晰地录了进去。
-那块表重的要死,在阳光下还发光,你们的能比吗?
段希文说出这句话以后录音戛然而止,与此同时,笔录室里也陷入沉默。
警察斟酌了半天措辞,“严格一点,这算逼供,不管是出于司法正义还是保护你们同学,我们不能采用这样的证据。”
关雨听完了也愣愣的。
陈绰在干什麽啊。
警察叹了口气,“总的来说,你这个案子缺乏可以定罪的关键性证据,如果你的主诉就是追回财务,那我建议就到此为止。”
“到此为止吧。”关雨立刻说。
“行。”
警察们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,关雨和闵陌飞坐在外面椅子上等,里面的主管警察和辅警在聊天。
“这叫陈绰的学生真狠啊,一点轻重都不知道,那个段希文如果报警,他必要吃亏的。”
“段希文不会报警,他心虚。”
闵陌飞坐在外面,心焦地抓了好几下头发。
“好了,送你们回学校。”里面的警察走出来。
闵陌飞和关雨这次坐在警车后座都没说话,车很快开到学校,他们準备下车的时候警察叫住他们:
“我看你俩一直都挺乐呵的,挺好,你们要是和那两个同学关系好,平时也劝着点,多学法,少走极端,没那个必要。”
这话闵陌飞听着刺耳,没搭腔,直接下了车,关雨跟在后面,“好的好的,谢谢警察叔叔。”
“还有你,关雨,不要再带这麽贵重的财务去学校了,我和你们班主任打过招呼,这表先放她那儿,你周五走的时候去拿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”关雨赶紧说。
他哪里还能在乎这块表的事儿。
他长这麽大买过最后悔的东西就是这块表。
浪琴一生黑。
“闵陌飞!”关雨和警察说两句话的功夫,闵陌飞已经走出老远,听见关雨喊他也没止步。
他走着走着就跑起来。
一直跑到教室,看见陈绰坐在原位安静写题,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。
陈绰若有所觉地转头,和站在门外的闵陌飞四目相对,他俩互相这麽看了几十秒,陈绰先笑了,这个笑容像是解了闵陌飞的定穴,他终于走进来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