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大人才是真正的心系百姓,手段出众,他真是没瞎眼站错队。
望着小夏大人喜滋滋离去的背影,云暮满脑子只有方才那日叶姑娘抓了她一同找崔琰是,他说的那一句。
“你放心,自然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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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暮跟着叶姑娘出完诊,从城西平民里坊往城中去时,竟路过了从前那别苑,旁边已然换成了吕大人的府邸。
“瞧瞧吧,这就是那老贼住的好宅子!这事还得看崔琰的意思,他倒是比先帝能干多了!”平稳行驶马车中,叶桐瞧见这宅子便气不打一处来。
见云暮点点头,她于是转而又道,“你说夏大人这瞧着便一副孱弱书生样,嘴不牢靠,样貌都不甚美观,竟也做得了大事。”
“你觉得小夏大人不甚美观……你觉得谁俊俏啊?”
云暮怔了一瞬,小夏大人年纪轻轻,很是俊朗清秀,瞧着便是乐呵呵的好性子,阿照都十分爱他那样貌,如何就沾的上“不甚美观”几个字?
“不啊,”
叶桐挠挠头,“我自来京中也只见过一个俊俏的。”
“谁啊?”
“原陈将军那个部下。”
云暮嘴巴张成一个圈,又猛的合上,“哦。”
陈将军那部下是雁州屠城后跟在崔琰身边的,身高九尺还多,瞧着能有两百几十斤,站在高大的崔琰身后都像个铁塔一般。
“不说这些,你觉得方才那女子脉案如何?”
“沉行筋骨,如水投石,似乎是沉脉。”
“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。”
“是——”
云暮点点头语气多了几分肯定,却忽然止声。
初春的京城比雁州湿润许多,地皮也更暖,细细的雪洋洋洒洒落在地上,倏忽间便融成了雪水。
即便是青石路上都有几分泥泞,一辆马车在那老臣府邸门前,马儿打着响鼻喷出白雾。
崔琰静静率一众朝臣立在那老臣府邸门口,他肩头披了件鹤氅,内里一件滚毛青衫,愈发显得身材高大挺拔,如一株凌霜傲雪的竹。
云暮的眼神落在他肩头残雪,却莫名想起河东时,她第一次见将他看到心里的一瞬间。
刺客
这般多的带金佩紫朝臣聚在朝北街道,边上远远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,将前街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她们的马车也便被堵在了半路上,人群中百姓的议论如同蜂鸣。
“听说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,那个大官不同意,崔大人都拿他没办法!”马车边上,一个络腮胡摸了把脸,嗓门极大。
“胡说,崔大人不是在外面,不行还可以请陛下裁度,如何就办不成了?”细竹竿咂咂嘴,白净脸上细眉一挑,“崔大人在北疆可是战神,怕他个老东西不成?你啊,就是看不明白大事!”
“说点人话,”络腮胡锤他一拳。
那细竹竿哎呦了一声,赶忙道,“我是说女人呢,就不该抛头露脸当什么大夫,这尼姑庵都有艳庵,做大夫难免摸摸碰碰的,怕不是时间久了啊——女医署就成了不干不净的脏地方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