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着一盒健胃消食片走到沙发前:“识哥,没有解酒药,要不试试这个?”
封识摇摇头,搀起韩千翎一条胳膊示意onkey接手:“你送韩老师回他房间,看他助理在不在,不在的话你帮他去药店买盒解酒药回来。”
韩千翎乖乖任由onkey把自己搀扶起来,送出封识的房间,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。
onkey将韩千翎送回他房间,看小潘不在,就用手机点了药店的外卖,打算等解酒药送来喂他吃了再走。
韩千翎躺在床上,抓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,对着枕头又开始倾诉。
onkey听到他委屈巴巴地小声说:“我知道我和识哥只是同事,不是朋友,可是,听他当面讲出来,还是有点伤心的。他应该……很讨厌我吧……”
半小时后,完成喂药任务的onkey回到隔壁,封识还在弹琴,但已经关了效果器和电源,也没开伴奏,清弹一首池煦要在电影里弹的曲子,房间里比先前安静了不少。
onkey向老板汇报了刚刚的听闻,并好奇地问道:“识哥,我好像很少听你说这种让人当面下不来台的话,你不会真的讨厌他吧?”
封识随手拨弄着琴弦,不动声色地反问:“我为什么要讨厌他?”
onkey:“因为他那些负面新闻?”
封识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,弹完四小节乐谱后才回答:“我不讨厌他。”
既然不讨厌他,onkey就更想不通识哥为什么要对人家说那句话了,可是看识哥的态度应该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,于是识趣地没有再追问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f10:没事,他明天肯定断片,醒来就忘了。
onkey:好像没醉到会断片的程度啊……
15一场好戏
起床闹铃像往常一样按时响起,韩千翎从睡梦中醒来,抓起手机关掉闹铃,顺便点开未读信息查看。
负责统筹的副导演昨天夜里发了今天的通告单,今天要继续拍医院的戏份,韩千翎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他眯着眼睛盯着这张通告单看了一会儿,大脑逐渐清醒,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在饭局上撂下的狠话,心里咯噔一声——
韩千翎,你在想什么?!
明知导演和制片出现在那场饭局上就是一种妥协,明知剧组为了那笔投资不会开除自己,还说什么可以接受解约???
虽然那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,可在昨天那样的场合下,分明像是仗着金主撑腰,在众人面前装逼说大话,说完还直接嚣张离场!
这还不算完,当他从床上爬起来,看到床头放着一盒打开的解酒药,又想起昨晚自己跑去封识的房间发酒疯,被他以一句“我们只是同事关系”打发出来。
头疼。
心情更不好了。
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导演、制片以及隔壁那位“同事”,但通告单上有自己的名字,自己就必须按时出现在片场。
韩千翎挣扎了一会儿,强迫自己起床洗漱,喝了杯黑咖啡提神消肿,吃了两粒止痛药,按时出门,坐上开往片场的保姆车。
这个医院场景昨天已经拍了几场池煦的单人戏份,今天是两个人的对手戏,王子傲台词不少,但场景很单一,因为他左腿骨折住院,一整天都要躺在床上。
一进片场,还没见到许导,韩千翎就被副导演请去了化妆间。
今天的造型比较复杂,三名造型师齐上阵:
服装师先拿来病号服让演员换上,然后为他的左腿打上石膏,绷上绷带,做成伤员的样子;
化妆师先给他化完一个底妆,然后拿出一盒金属饰品,在他的耳骨、耳垂、嘴角部位做了打唇钉和耳洞的特效妆;
发型师最后上阵,为他戴上一顶长度及肩的假发,仔细调整发型细节,力求效果真实,上镜看不出来是假发。
这是北漂时期玩乐队、演出时跳水把自己摔骨折的王子傲,明明受了伤,腿疼得厉害,躺在病床上无法活动,却依然没心没肺地与池煦说说笑笑,不想让他替自己担心。
只是演员本人现在好像笑不出来。
王子傲的妆造接近尾声时,封识来到化妆间,韩千翎犹豫了一下,还是像往常一样客气地打了声招呼:“识哥,早。”
“早。”封识如常回应,在隔壁位置坐了下来。
做了唇钉特效妆的长发韩千翎,看上去酷酷的,面无表情时一副不好惹的样子,封识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,当着他的面跟副导演开起了玩笑:“看我们乐队主唱,冷艳大美人。”
副导演积极捧场:“之前定妆时许导还说呢,两位主演好看得都有点不真实了,尤其是韩老师这个长发造型,太惊艳了。”
韩千翎勉强笑笑:“造型老师的功劳。”
封识没再说话,转回身去面对镜子,将自己的脸交给化妆师。
韩千翎妆造完成,站起来说了声“识哥,我先过去了”,先行一步离开了化妆间。
来到拍摄现场,韩千翎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导演道歉:“许导,对不起,昨晚喝多了一时冲动乱说话,给大家添麻烦了。”
许清椿昨天这时候还因为网上的传闻对他一肚子不满,今天已经气消了,笑着调侃他:“昨晚那个拽劲儿不错,很有王子傲的味道,看来你经纪人说的对,必要时应该让你喝点酒。”
韩千翎哑口无言,只能尴尬地赔了个笑脸,转身找位子坐下,埋头看剧本。
封识做完妆造也来到现场,他的造型和昨天一样,运动鞋、牛仔裤、演出时穿的黑色卫衣、外面套了件黑色皮夹克。池煦不像王子傲那么爱折腾,没有留长发也没有在身上纹身打洞,用许导的话说就是:“一个明骚,一个闷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