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一张牌从宋泽礼的手牌里往外飘,同时伴随着他微沉的声调:“大王。”
“卧槽!”时景惊讶地看向他,“兄弟,我这只是个5,你牌再好,也没必要直接用大王压吧?”
“对呀对呀,”秦如夏接口,“你不考虑让鱼鱼先走一张牌吗?”
姜虞垂眸看了眼手里的牌:“没事,我不用走,我的牌特别好。”
她这一把没有散牌,此刻剩在手里的是一个顺子加一个同花。刚才有一轮的时候本可以全部出完,只是惦记着坐在对面的家伙一直没出牌,便想留着看等下能不能救他一手。
时景他们没有炸弹,用大王压了牌后,继续由宋泽礼出牌。
自打姜虞说过自己“牌特别好”后,原先握牌不出的人像是打开了什麽开关似的,连着出了三手牌,当他又甩出一把顺子,然后扬了扬手里剩下的五张牌说自己“还剩五张牌”时,时景终于憋不住了。
“我不要双下啊,夏夏你有没有炸弹,赶紧给他一个,不然他要走完了!”
姜虞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。
第二次了。
时景叫秦如夏“夏夏”。
秦如夏是姜虞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,和时景关系也很不错。但就算之前,姜虞也很少听到时景叫她“夏夏”。
明明半年没见,这两人关系怎麽还比以前热络了?
姜虞撩起眼皮又看了一眼眉宇紧锁,努力在想要怎麽出牌的时景,毫不犹豫地丢出手里最后的一把牌:“9划k同花,我赢了。”
这是掼蛋里仅次于天王炸的最大的牌。
她走完,时景像是等在那一般,也跟着甩出一把同花顺:“赢了。”
秦如夏满脸无语:“靠,你们两个是不是作弊的啊,能同时只剩下一手同花?”
作弊是不可能作弊的。
不过秦如夏这麽说也不是毫无道理,从开打到现在,宋泽礼几乎没有说过话,却仿佛能猜到她手里的牌一般,每一张都是那麽恰到好处。
姜虞打了这麽久的掼蛋,和宋泽礼合作的这两把是她有史以来打的最舒服的。
姜虞是第一个走完的,按照规矩,头游是要理牌洗牌的。
不料她伸手进牌池的瞬间,对面的人也俯身下来——
两人手指在牌堆里浅浅碰上,指-尖温热的触感让她本能缩回手擡起眼。
脑中第一反应——
这人脸冷性子冷,手却很暖。
随着她的动作,男人眼皮擡了一下,浓长的眼睫在阳光里缓缓闪动,很快收回手去。
姜虞虽爱“掼蛋”,但洗牌的水平一直很差。
将所有牌整理到一起,笨拙地洗了两遍,撒了两回后,秦如夏叫时景:“喂,你不能帮鱼鱼整理一下啊,就会玩手机!”
时景:“我来我来。”
还未触碰到姜虞手里的牌,宋泽礼微沉的声音干脆利落传来:“不合规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