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奥博特。”泽兰忽然叫了他一声,“你也不要说了。”
“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,你们都退下。”
“是……”奥博特抹了抹眼泪,在转身离开前,突然想起什么,把一个终端塞进泽兰手里,低声说道:“这是皇妃留下的东西。他一定?很爱您。”
“当初您昏迷倒下时,一直是皇妃亲自喂您吃饭,醒来时,他让我们什么都不要告诉你。”
泽兰猛地看向他。
手指捏紧,将掌心掐出血。
……是吗。
难怪总觉得有个舒服的声音、舒服的气息包裹着他,泽兰只以?为是梦。
明明他将于?衔青关入地牢,说要打断他的腿,说那么多过?分粗鲁的气话。
于?衔青却从?来没有怪他。
泽兰捂住自己?的眼睛,指缝中流出湿润的泪。
他真是个混蛋。
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最不值得原谅的混蛋。
可?于?衔青不是,于?衔青那么美好?,他应该活下来的。
死?的应该是自己?啊。
泽兰没有一刻比现?在更清晰地认知到,他需要于?衔青的存在。哪怕他像最开始醒来那样没有什么生气,可?到底是活着的,还能笑,能打趣,能温柔地揉一揉他的耳朵。
如果于?衔青能回来,泽兰愿意替他去死?。
可?他已经不在了。
泽兰的肚子又开始痛了。
他蹲下身,捂住腹部,失去父亲的幼崽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只出于?本能地感受到了父体的悲伤,在里面滚动?着,迫切希望得到两位父亲的关注。
“不要动?了。”泽兰的眼泪忽然掉得厉害,他咬牙,忍着疼痛,“以?后就?只有我们两个了,你要听话。”
母后和皇妃都不在了。
只剩下他和幼崽相依为命。
最开始意识到这一点时,泽兰差点发疯。他把自己?关在房间里,抱着于?衔青的尸体睡觉。
兽人的情·欲发作时,泽兰牵起人类冰凉的双手,带着他抚慰自己?。
“看着我。”
泽兰坐在他腰上,想着于?衔青的语气和温度,想着他的手自如而温柔地动?作,抓住人类的手,装作是他在身上动?作,一边咬着自己?的尾巴,掩盖住喘·息。
“于?衔青……”
毛茸茸的尾巴被泪水和口水沾得湿透,尾巴尖可?怜地垂下,像是失去主人的小动?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