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哪儿唱?”陆若舒托着她的手。
“就一个酒吧,欠傅家的钱,我可以一点点用我的工资还,用会还清的。”凌烟说。
她在庇护中长大,只是现在,她的天塌了,她得自己撑起来。
陆若舒心疼地看着凌烟,她这个女儿,二十几年没吃过苦,一下子得承担这么多,她想着都觉得累,但也无可奈何。
她说:“你也别太累了,工作要做,身体也得注意,要是太累,妈给你想想办法,让傅家给你找个清闲点的。你看看,黑眼圈都出来了,晚上回去敷个眼膜,”
凌烟爱美,听到这话,如临大敌,翻包里的小镜子,“哪能两全其美的,又清闲,有来钱快的,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还没翻出,倒先看见自己那只dior口红,那天掉地上的那只,她问:“妈,你还记得陈靳吗?”
“他是,噢,那孩子啊,怎么突然问起?”
“没,就是突然想到了。”凌烟欲言又止。
“几年前他走了之后,就断了联系。”陆若舒说。
“嗯,没事。”凌烟岔开话题。
一个小时后,凌烟出了医院。
当年她和陈靳在一起时,凌信嘉和陆若舒都不知道这事。他们在两人眼皮子底下,像在偷吃伊甸园的果实。
那时候,吃早饭时,陈靳站在餐桌一侧,陆若舒前脚刚进房间,凌烟就爱跑到他身边,偷亲他,有时候是脸颊。
有时候,是他的唇。
等陆若舒出来时,凌烟又立即没事人的样子,从他身旁走过。
她对比乐此不疲。
所以,吃饭的时间点,陈靳脸红就没停过。
反而是她,罪魁祸首,安然无恙地吃饭,还会故作好奇地问:“陈靳,你不舒服吗,脸怎么这么红?”
一声刺耳的喇叭声,把凌烟思绪拉回现实。
她没注意到,自己的嘴角,是不由自主上扬的。
回想前几天陈靳的冷脸,她嘴角即刻耷下。
一点都不可爱。
………
凌烟抵达烟野城,眼睛习惯性地向四周探寻。
下班后来放松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不少,但是,没有一个人是他。
项佐交代完后,她去了后台准备,跟乐队的人打了声招呼。
今天她暂时不需要唱,还没排上场次,过来这边跟人眼熟眼熟。
吉他手晏子是个小年轻,高高瘦瘦,自来熟地称呼她“姐”,“姐你知道吧,你挺幸运的。我们这刚走了一个驻唱,有多余的位置,你就被替上来了。”
原来如此。
凌烟还以为她行了大运,原来不过是个暂时充数的。
凌烟说:“这样的话,原来那个驻唱回来我是不是得走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