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牧气的涨红脸,又辩驳不了。
容瑟安静站在一旁,肩上的灵兽白似雪团,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向行天。
向行天阴冷的微眯下眼,两颊腮肉鼓动,冷冷哼一声,撇开何管家,推门而入。
陈识清坐在榻上,眉目温润柔和,墨色发丝在日影下泛着微微的暖意,仿佛镶嵌了一层闪耀的金边。
他低咳一声,示意何管家退下,关上房门。
半个时辰左右,房中传来一阵茶具打翻以及重物坠地的声响。
齐牧蹭的站起来,不安问道:“出什么事儿?”
何管家脸色一变,手按住门扉要推开房门,里面传出陈识清含糊不清的痛苦低吟:“不要……进来。”
向行天脾气暴躁的喝道:“滚开!别来打扰我!”
何管家满目担忧,犹豫片刻,咬着牙退远几步。
又过半个时辰,房中的动静渐渐小下来,向行天脸色难看的打开房门,骂骂咧咧离开偏院。
何管家顾不上多问,连忙进房去。
陈识清瘫软在地上,瘦如干柴的手臂上鲜血淋漓,全是深浅不一的针眼。
何管家扶起他,关心地问道:“少爷,你怎么样?阵法成了吗?”
陈识清额上全是虚汗,脸色白的吓人,闻言虚弱地摇摇头:“不行。”
何管家脸上难掩失望,细心为陈识清擦去手臂上的血迹。
陈识清支撑着坐回榻上,缓了缓痛得错乱的呼吸,低声说道:“接着来吧。”
何管家走向齐牧与容瑟,齐牧看看他,又看看容瑟,压低声音说道:“容仙友,要不你先?”
在何管家看不到的角落,齐牧双手合十,做了个拜托的手势。
容瑟淡淡瞥他一眼,取过一套针具,跟着何管家进房。
“有劳。”陈识清低低地说道。
容瑟如前几日一般,坐到他的对面,放下肩上的灵兽,一一为针消毒,持针纹刺。
此过程之中,需要注意力、精神力高度集中,动作不可以中断。
容瑟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一派认真,长年习剑的手稳健,不见半点抖动。
灵力随着针尖流动,阵法纹络在他手下一点点勾绘而出。
容瑟体内的灵力不多,随着时间推移,他白皙的额头上逐渐沁出细密的汗,几缕润湿黑发贴在脸颊上。
他的脸色看起来,竟比陈识清好不了多少。
“仙长?”陈识清的眉心浅浅皱起,沾染着些许担忧,冷白修长的手指抚向他的额间,开口的声音裹挟着初春的微风。
容瑟抬眸看了他一下,眼神清冽如寒冰,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从身上丝丝缕缕流露出来。
榻上的灵兽亦躬起身瞪着他,似乎他再靠近一分,就要扑过来撕咬他。
“抱歉。”陈识清手停在半空,慢慢收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