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略一思忖,打给节目组某一位执行导演。
对方听他说明来意,便答应下来,去找月闻江。
不多时电话便换了人听,月闻江道:“哥哥,你伤好一点没有?”
月栖意“嗯”了声,又听月闻江问:“哥哥,我听他们说过两天我们要换地方,去理市拍?”
节目拍摄分前后两段,后半段的确要换地图,月栖意说是,月闻江便道:“那边不是盛产玫瑰花吗,哥哥,正好你喜欢花,给你编花环。”
月栖意并未去过理市,家里人不放心他去高海拔的地方,担心他高反,唯一一次离理市比较近的是去年在滇藏之交拍戏,果不其然发生危险,他顶着高烧,一面吸氧一面坚持把戏拍完,也没余力领略风土人情。
月栖意沉吟道:“不仅可以观赏,加到食物里也很普遍,鲜花饼不是都在那边产的吗?”
月闻江立即道:“那我就摘花给你烤。”
月栖意:“……”
他正待说应当满街都是售卖的店铺,不需要自己动手,忽听月闻江放小音量,仿佛吐露什么秘密一般:“妈妈。”
月栖意:“……”
他心脏急跳,道:“会被人听见的,闻江。”
月闻江宽慰道:“不会的,妈妈,我在树后头呢,离他们挺远的……你本来就是我妈妈,我忍不住就想这么叫你。”
他倏尔低声道:“……要是,别人能知道你是我妈妈就好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听筒中骤然传出一道成年男声,月栖意眼睫一颤,正要开口,却听见忙音,通话中断。
“怎么了?”
见他眉心拢起,梁啸川问。
月栖意摇摇头,尝试回拨两次都无人接听,第三次终于接通,是执行导演的声音:“怎么了栖意?”
月栖意犹疑道:“秦姐,闻江回去休息了吗?”
“是啊,”对方不疑有他,自然道,“打完电话就往休息区走了。”
月栖意虽有疑虑,但既然月闻江安全无虞,那等再见面再问也不迟。
他重新拿起剧本和分镜稿,问梁啸川:“要对戏吗?”
进组之前,月栖意会写一整本人物小传,全方位分析角色,抓住重要剧情点,制作导图,捋清角色人生转折的脉络,不仅要分析角色从开头至结尾的表现,连同开始前的前景与结束后的远景也要细细琢磨。
若要对戏通常便找梁啸川,尽管梁啸川念词如念经,但月栖意只是想在对白情境下揣摩自己的台词,因此也不嫌他。
梁啸川接过剧本和分镜稿,他粗犷惯了,晕字,从小学不好文史类,因此对戏习惯先看月栖意的画。
画分镜并非主演的工作,只是月栖意习惯边画边理解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