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雍很生气,还坚决地骂他痴心妄想,让他以后不准在作这样恶心至极的设想。
正想着,赫连夜忽听墙边有点声音。
“是谁?”
他追过去,等绕过去到另一边,那儿已经空无一人了。
……
翌日上午。
怀雍上朝去了。
在他房里伺候的婢女子菁去打算换桌上的花,一见愣在原地,纳闷地自言自语出声:“真奇怪。”
另个婢女慧儿问:“怎么了?”
子菁挠挠头:“我昨天才换的凌霄花,怎么只剩下枝叶,花全没了?”
慧儿捏起帕子掩唇好笑道:“是你糊涂弄错了吧。不然还能是被公子都吃了?公子吃它作什么?”
子菁恼了:“公子特意嘱咐我的事,我怎么会弄错!你不信我就找别人问问,昨晚小巧负责铺床,她一定注意了。”
慧儿拉住她:“行了行了,多大点事,你还要闹到公子面前。”
她们习惯叫怀雍作“公子”,怀雍也是这样吩咐的。
他听习惯了。
公子那么尊贵,又要操劳国事,她可不敢拿这点芝麻小事去烦人。
想想还是作罢。
子菁疑惑地换上了一丛新采的红色凌霄花。
同昨日的一般,血似的鲜艳。
暴露
春宴过去数日后,原本应当温暖起来的建京迎来一场倒春寒,御书房中又烧起暖炉。
时任大内总管的杜良杜公公在皇上睡后才睡下,皇上醒来前醒来,统共只睡了一个半时辰,却一点也不打哈欠,路上遇见了交接班守卫宫门的禁军头子郜三山时,热络地打了个招呼,寒暄道:“都说小寒暖,立春雪,去岁冬天那么暖和,我就知道今天春天就暖和不了喽。”
对他来说,没有转暖的又何止是天气。
今儿早上照例伺候皇上与怀雍这对天家养父子用饭,期间皇上提了两句为怀雍寻妻的事宜,怀雍还是不肯顺从。
杜公公当时便在心下道了句不妙。
回头等怀雍不在了,果然皇上的心情变得极差,平日里爱喝的茶水也一会儿嫌弃茶烫,一会儿嫌弃茶冷,摔了好几个杯子,小太子过来也会无端骂了一顿。
他心中祈盼,祈盼雍公子可以在皇上面前更加乖顺一些,那他们这些奴仆也不用那么心惊胆战地过日子了。
皇上问起怀雍这几日在府上如何。
杜公公一一禀报道:
“……说雍公子近来还是胃口不好,吃饭不多,每顿只吃一碗。”
其实一个碗里只装一半的饭,还不一定能吃完。
“雍公子近来喜欢麝香,还喜欢凌霄花。”
皇上便说,让人把宫库中的麝香找出来送去给怀雍,又夸凌霄花好,让人也采一些来放在御书房。
“听说雍公子最近手脚犯冷的老毛病犯了,前日让人在屋里起了火盆取暖。”
但是不光是烧火盆,好像还把衣服什么放在火盆里烧了。
不过这他就不打算告诉皇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