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侍卫交接班间隙极紧,只有这么一次机会。”
“快跟我走。”
是赫连夜。
话未说完,赫连夜闷哼一声。
怀雍转过头去,赫连夜也低下头,看向自己的腹部。
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血已经涌了出来,但他穿得是漆黑的夜行衣,并看不清这些。
那儿插了一把刀,另一端握在怀雍的手中。
怀雍在听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捅过来了。
此时,也正用冷冰冰的目光盯着他。
疼痛慢了两拍才跟上来,赫连夜迷茫了须臾,还是抓住怀雍的手腕,不得不耐心地解释说:“我不跟你说一声就逃跑了是我不好,你想杀了我也是应当的。……你没捅我的要害,你只是吓吓我。”
他忍着痛说:
“小雍,先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?我没想要丢下你。”
“我来带你私奔了。”
痛楚
赫连夜的手指用力到像要嵌进他的手腕,死也不肯放开,催促道:“跟我走,怀雍,快要来不及了!”
但是,此时此刻,怀雍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很奇怪的感觉。
不,这样说依然不准确。
直到寒光乍现,赫连夜退后数步避让,若不是他反应快,说不定方才已经被砍下手了。
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雍。
是了,怀雍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怀雍手中剑如白练般,逼退他以后,敕令命人进来。
门外的护卫涌入,赫连夜迷茫犹豫了几息,等回过神来,已经没有了脱身的可能。
赫连夜不明白。
怀雍为什么能这样子狠心?
他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。
怀雍就这样不信任他吗?
怀雍认为自己抛下他就走了?
还是怀雍觉得跟他离开后是死路一条?
他已经布置好了他们的出路,转移了许多财产,自三年前起,他就在为“东窗事发”之后他与怀雍该怎么办想过对策。
就算他们不再是天潢贵胄,以后在江湖上隐姓埋名地过日子也不成问题。
只需要怀雍对他有一点点的信任就可以了。
为什么怀雍这样不信他?
赫连夜无意抵抗,在重重包围下干脆放下刀,对怀雍说:“我只向你束手就擒。”
这话多熟悉。
赫连夜经常这样对他耍无赖。
他总觉得困扰又无计可施,他自以为是赫连夜对他百依百顺,其实得逞的还是赫连夜。
原本怀雍觉得疲惫困倦,想要明日再责罚赫连夜,一听赫连夜这么说,他如百蚁噬心,心口细细密密地作疼起来,叫他忘却了身体上的痛苦,顿时怒火烧心起来。
“跪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