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南凐:“你不要说这个了,我不会受你挑拨,我们素和是好是歹与你无关,不劳你操心。”
施南凐背过身去,就像有琴御仪不愿听她说某种可能,她也不愿听他说自己人的不是。
离开魔域施南凐脾气越发大,小性子频出,有琴御仪默默盯着她的后背看了一会儿,嘴唇微张,倏然改口,“好吧,的确你们门内人之事,不容他人插手,是我说了不该说的。”
有琴御仪抬手搭在施南凐肩上,将她转过身来,“别生恼了好吗,凐凐?”
人敬人畏的魔族太子何时对其他人这么和颜悦色过,施南凐早已准备好有琴御仪默不吭声就离去的准备,他虽不是那等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人,却有上位者的威仪,不是任由旁人几句话就轻易下脸,那种不管是被挑衅还是被惹怒都不会勃然大怒,说要置人于死地的类型才是最不可揣测的。
因为摸不着他们喜怒,高不高兴什么时候发作,由他们说了才算。
所以有琴御仪突然对她这般好态度,施南凐都惊了。
有琴御仪却觉得方才几句话不对付,不过是件小事,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站位不同,我不是你们素和的人,平日与他们无交际,你是他们的师姐,自然比我更了解内门弟子的为人。”
话都这样了,对着有琴御仪垂眼认真俯视凝着她的俊脸,施南凐怎好再怒颜以对,面色是摆不下去了,但保持距离还是可以的。
施南凐把有琴御仪的手从肩上轻轻拂了下去,“你也说是小事,各有各的道理,我生恼干吗?好了殿下,不怪你的哦,都说清了,你快走吧,我还要寻炎火灵石呢。”
她想就这么打发他,有琴御仪目光黝黯静静地看着她纹丝不动。
施南凐熟悉极了这种情况,需要人哄时太子殿下就是这副死样子,可是眼下不是从前了啊,施南凐笑笑,敷衍地扯了扯有琴御仪的衣袖,将其拉开,“乖啊,别在这耽误我正事。”
有琴御仪目送施南凐从他身边潇洒走开,幽漆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,她一点留念都没有,有着不拖泥带水的骄傲。
是个惹生气了就一时难以讨好的角色。
“师姐,好像发现了炎火灵石的痕迹。”
素和弟子来报,白云松那边找到了炎火灵石移动时留下的黏液,通过灵宠追踪后指明就在悬空法器的方向。
看来这个炎火灵石已经诞生灵智,还不是轻易就能捕捉到的。
施南凐等人重新回到刚才的地方,不可避免和阮清玉宋卿章他们对上。
对他们的到来,大道宗的人明显神情有异,却不像先前那样唇枪舌剑的羞辱,不同眼睛古怪的盯着他们。
那悬空法器的禁制依旧没人解开,宋卿章目光不善地从施南凐身上挪开,冷冷瞪向有琴御仪,“你说清玉和这法器无缘,难道凭这女修就能得到?”
有琴御仪回以冷淡的注视,“法器本无主,机缘各凭本事。你方才不是试过了,结果呢?”
结果就是没有结果,倒不是宋卿章修为不够,而是前人留下的禁制太多,就如做题,天之骄子也不是样样都会。
被下脸的宋卿章不悦质问:“所以你就让我收手,让别人来?她也是你请来的?”
“阿御,你偏帮着外人。”
先前有琴御仪几番去找施南凐的动静,宋卿章还是有所留意到,当下不客气地挑明他跟施南凐是不是有什么猫腻。
有琴御仪:“我只是觉得不必执着于一件法器,机缘太多,你可以再耽误下去,你且看其他机缘能不能耽搁。”
宋卿章似乎被有琴御仪的话气着,却因忌惮而迟迟没有下文。
施南凐也是没想到有琴御仪竟然真的叫宋卿章收手了,别在这霸占着茅坑不拉屎,而同样身处中心位置的阮清玉,她很乖顺的模样,居然没有因为有琴御仪的话闹脾气,反而盲目而温顺地看着有琴御仪,知道他应是为她着想的,无论他说什么都对他言听计从。
也怪不得让些青年才俊迷恋于她,这样会听从自己安排,长得又绝美的美人臣服于自己,换谁不昏头?
反观施南凐,她就是太有主见,经常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,不那么好哄,骄傲起来要与男人势均力敌,谁能容忍?
“话先说好,我可不是占谁便宜。”
既然有拿宝物的机会,施南凐岂会错过,确实像有琴御仪所说,她很缺资源,天材地宝她少点就少点,可同门弟子不行,施南凐不想亏待他们。
“这位公子与我可没干系,”施南凐道:“你们之间的争端是你们三人的事,别拉扯上我,我们素和出来历练不为别的,就只为秘境法宝。”
她点到为止,别以为没人看出有琴御仪阮清玉宋卿章的瓜葛,二男争一女,彼此看不顺眼就迁怒到她。
阮清玉也是,一碗水端不平,会不会哄男人?
施南凐跟阮清玉对视,眼神暗示意味很明显,阮清玉却直接避开了她的目光,态度颇为冷淡,施南凐也不计较,无所谓地弯了下嘴角。
之前阮清玉说宋卿章解不开禁制,他们得不到的,施南凐一定得不到,那就给她看好了。
剑窟秘境遍布洞隧风沙,却依旧生长着些许绿莹莹的树木,天色是混沌而黑暗的,悬空在上的宝匣缠绕着如同风暴般的法力,沾上后即便是铜墙铁骨也会出现皮开肉绽的伤痕。
有白云松率先提醒,施南凐很快感受到宝匣中藏着炎火灵石的气息,想必宋卿章也有察觉,才不肯把这宝物相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