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林翠翠离开了徐缘的房间,她没有发出丁点声响,而是直愣愣地躺在床上,看着雪白吊顶的漂亮灯光。
徐缘说的没错,没有捷径,像她这样的普通人,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。
可是,这就代表她一定要利用周虞,利用徐缘吗?
回忆闪现周虞哀求的声音,“翠翠,我不想像其他的母亲,把生活围绕在孩子身上,我想要自己的人生,自己的工作,我不只是一个母亲,我也是一个女人。”
“只一年,翠翠,你也看到了,只要没人盯着徐缘,她就会闹出各种事来,你只需要照顾徐缘高中毕业就好了,对不起…翠翠。”
林翠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周虞,就像周虞剖腹产那天,拉着她的手臂哭着说:“我后悔了,我后悔啊啊,我为什么要结婚,为什么要生孩子,为什么。”
林翠翠深深叹气一声,闭上眼。
是呀,只有一年,她会在这里待一年,就当是对周虞的赎罪,她已经逃过一次,不能再逃第二次。
第二天,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餐。
徐缘咬了口专门给她准备的吐司,还没咀嚼几下,周虞的眼神就看来,“徐缘,坐有坐相,吃饭的时候……”
“嘭呲——”
拿着装满牛奶的玻璃杯,不小心砸在地上,奶白液体四溅,徐缘维持着拿杯的姿势,无辜道:“哎呀抱歉,没拿稳。”
“大妈,麻烦你过来收拾一下了。”
早在听到声响的时候,林翠翠就去拿抹布和扫帚,她刚准备蹲在徐缘身前打扫,就被周虞拉着胳膊止住。
“徐缘,这是你自己摔的,你自己收拾。”
“保姆打扫家里卫生才正常吧,不然给的那么多钱工资,让她吃白饭?”
徐缘似笑非笑,“林翠翠,拖不拖?”
“徐缘!”
眼神瞥过满脸铁青的周虞,徐缘轻飘飘道:“没办法呀,保姆做的…不就是这种事吗。”
玻璃渣碎得满地,徐缘拖开座椅,“我上学去了。”
她拿起背包朝门外走去,开门的刹那余光里林翠翠蹲在地上用手拾取破碎玻璃杯时,似乎被扎到似得快速缩手,然后是周虞焦急的问话。
徐缘心里笑了下。
大妈,你演技真不错。
临江市年年的冬天总是格外冷,冷得叫人不愿意上街,偏偏也不怎么下雪,总是雨啊风的吹,像把寒刀顺着人的骨头咯咯得剐。
学校铃声结束,寒假来临,令徐缘有些惋惜的是,圣诞节李雯遥没有来她家,但令人欣喜的是,她的成绩在李雯遥的辅佐下,来到史无前例的前一百名。
这个成绩连带着周虞在家对徐缘的脸色都好了不少,但徐缘并不在意,并乐衷于在一些小地方刁蛮林翠翠,达到让周虞火冒三丈的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