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崇没能说出来话。
林轻做了个深呼吸,再开口时,声音有些颤抖:“你早就知道,所以你把我调到你身边,是为了方便管控吗?”
“不是。”江崇说,“轻轻,不是的。”
他走过去,抬手想要去碰林轻的脸,却被林轻躲开了。
“别这样叫我,江董。”林轻神情讥讽,语气冷漠。
江崇下颌紧绷,悬在半空的手迅速抓住了林轻的下颌,逼迫般的告诉他:“林轻,我再说一次,我留你在我身边,不是因为你的心脏。”
林轻这回没有反抗,只是沉默地看着他,眼泪在眼眶打转,在终于落下来的时候,他轻声开口:“江崇,我说过,我不喜欢隐瞒和欺骗。你只要告诉我,”他深吸一口气儿,继续问,“早在五年前,你就知道这件事,是不是?”
江崇死死盯着林轻,下颌鼓动许久,不舍得松手,又不舍得骗他。
沉默蔓延,林轻心里有了答案,他抬起手,动作缓慢但坚定地拂开了江崇的手,然后退开半步,神情平静地看着江崇,一字一句地开口:“江董,我的这颗心,不属于你了。”
林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,江叙白不知道。在意识到配型报告是指的心脏时,他就慌乱地跑回了房间,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,不见林轻,也不见江崇。
江叙白没心思吃早餐,直接去了江老爷子那里。
第一句他就问的是“林轻的心脏配型是什么时候做的”,老爷子喝粥的动作一顿,看了一眼江叙白,然后放下勺子,冷了脸。
“谁告诉你的?”
江叙白瞬间什么都明白了:“是因为以前他给我献过血吗?”
老爷子依旧沉着脸:“你爸告诉你的?”
江叙白:“是爷爷你的意思是吗?让林轻进公司。”
老爷子看着江叙白,少顷,好像败下阵一样:“这些事儿跟你没关系,你不用管。”
“我不管吗?”江叙白拔高了声音,“我的心脏我为什么不能管?”
老爷子一怔,怒气在看到江叙白眼睛都瞪红了的时候,忍了大半:“你别激动,有话好好说。”
江叙白捏着拳头深呼吸,闭了闭眼睛才开口:“就算人工心脏没用,我也不可能用别人的心脏,这事儿你们别想了,别去伤害无辜的人。”
江老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,江叙白没给机会,直接走了。
事后江崇和江老爷子之间又爆发过一次争吵,不过江叙白不知道,他离开江家,开车去了商砚那里。
路上接到了江崇的电话,说埃森已经醒了,他的情况好转,已经从icu出来了,江叙白的情绪松了一点,想了想,还是说了一句:“林轻是个很好的人,你别让他伤心。”
商砚今天有个很早就签好的品牌站台活动,江叙白到的时候,活动刚结束,商砚妆都没卸,只换掉衣服就过来找他。
因为狗仔太多,商砚让傅途套上他穿过的外套装成他先上保姆车引开了狗仔,自己才偷偷上了江叙白的车。
“大明星就是麻烦,这跟偷情一样。”江叙白撑着方向盘嘟囔,商砚看了他一眼,立刻附身靠过来亲他。
一吻作罢,江叙白气喘吁吁,商砚好整以暇地抹掉他嘴角的水迹:“偷什么情,我们正大光明。”
江叙白笑了笑,让他坐好,然后启动车。
“下个月开始,我的工作会少很多,有很多时间陪你。”商砚说。
“干什么?”江叙白一愣,然后说,“我也没有说你工作多的意思。而且你不工作怎么赚钱,我可是很能花钱的。”
商砚:“多点时间陪你不好吗?”
“好啊,”江叙白转着方向盘,扭头笑了笑,好像很随意地说,“但也不要太恋爱脑吧,之前那个电影宣传的活动,你接吧,好歹是要进军欧美圈呢。”
商砚笑笑没讲话,江叙白余光察觉到他在看自己,莫名有些心虚,问他怎么了。
商砚说没事,就是想亲你。
江叙白无语翻白眼,趁着红灯的时候,拉着他的手亲了一下,好歹哄住了这个恋爱脑。
一个小时后,两人到了家,江叙白停车之后,没着急下车,而是从后座拿出来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盒子,抱在手里。
商砚问他是什么,他笑得神神秘秘说:“等会儿就知道了。”
进了屋子,江叙白先去卫生间把卸妆的东西拿出来,然后坐在沙发上,让商砚躺在自己腿上,他来给他卸妆。
旁观过几次李北操作,江叙白自认为学会了,于是开始拦下了这活儿。
商砚闭着眼睛躺好,像个乖巧漂亮的洋娃娃一样,让江叙白一通摆弄,擦擦干净,然后目送进浴室洗澡。
洗完澡出来,商砚看见江叙白等在门口,愣了一下,然后无奈的笑:“你到底在玩什么啊?”
江叙白笑得像个小狐狸,牵着他到房间,然后开始扒商砚身上的浴袍:“先把衣服脱了。”
商砚被惹得火起,热度一升再升,浴袍脱离上半身,露出全部胸膛时,商砚终于忍不住要抓人,江叙白又一溜烟跑到床边。
商砚看到床边的地毯上放着那个神秘的黑盒子,而他的床上则多了一件很难形容试衣服的布料。
江叙白把那黑色的到处漏风的布料拿过来,往商砚身上缠。
“这是什么?”商砚抬着手配合。
“礼物。”江叙白一脸的兴奋,把“礼物”穿在了商砚身上。
严格来说这的确不是一件衣服,更像是一条做成衣服的绑带,能够遮住的皮肤只有后颈肩膀,和一点背肌以及腰上那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