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勤这?个不耐热的性子这?会就已经把去年留下的硝石拿出来制冰放着,外头再怎么热得发?烫他也不怕,照样待在屋里自在地?吃西瓜。
这?热天持续了许久,村里人还有人中?暑气,找人刮了痧才好些。
村长站在院子里盯着这?放着光的太阳,愁色萦绕在眉眼?间,想着又叫儿子去告诉大伙晚上注意火烛,别因为热天着火了。
这?话才放下去几个时辰,当夜就有一间屋子起了火,也不知道怎么来的,墙壁的烟味就飞得老远,直把人熏起来。
茅草屋易燃,旁边的人发?现了吓一跳,叫起一家人敲钟鸣示村里。
村里人也闻见了味道,赶紧从床上爬起来,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就拿着盆跑出来。
姜勤他们住得远,听见了声音才慢慢爬起来。
“怎么了这?是?”姜起穿着衣服,跟着于策走出来,漆黑的夜里有一处火光一片,浓浓的大烟随着风这?会子才吹过来。
“着火了。”于策转头去拿桶子木盆,一个递给姜勤后,两人赶紧过去。
在场的人已经多了起来,房屋还在烧着,像是吞噬的大口?,势必要让一切都葬身?它的嘴中?。
村里人最怕夏日冒火,这?起子麻烦又不容易扑灭,每回?夏日他们都提着心,没成想就这?么忽然来了一遭。
这?火不知怎么烧起来的,他们一到就冒得厉害,好在这?里面的人发?现得早跑了,不若如此等他们来早完了。
“都看着点,把稻草挪开。”村长站在一边指挥着人,旁边屋子的村民跟着指挥,把自家屋顶的稻草全都取下来,就怕一块烧了。
火势大得厉害,他们一遍遍拿着盆取水泼上去硬是没什么反应,这?风起得也不是时候。
姜勤擦着汗,觉得这?样不行,这?片地?相?隔不远,照这?个烧法迟早要烧到他们家去。
他想着赶紧跑回?来拿着硝冰来,他把硝冰放在盆里加速冷萃成冰块,全部抛洒进?屋子里,硝高温会成成烟,能?得到一定的灭火作用。
姜勤现下只?能?想到这?法子,心里祈祷着有用,他可?不想他家一块连着没了。
于策刚到这?里就被村长叫过去帮忙抬水,半点空都没歇着,大伙也都忙着提水去,也幸好如此,没人看见姜勤扔了什么进?去,不然若是看见又得引起一些奇怪的问?题。
火势最后慢慢控制下来,茅草屋彻底被火焰腐蚀,随处飘散的茅草无声地?诉说?着这?场夜起的大火。
“我的屋子啊!”火势下去后,从里面跑出来的村民急急地?扑上去,看着烧成一堆废柴的屋子哭得不能?自已。
于策从人群中?找到姜勤,见他脸上漆黑一片替他擦干净。
“我们家得安放个水坛,我可?不想咱们家的漂亮屋子这?样。”姜勤见状不忍看过去,半晌和于策提道。
“好。”
万花节来咯~
经过了一整晚的抢救,总算是完全控制下来,小小火星迸射到旁边的茅草屋激起的火焰也被?第一时间?发现。
众人欢呼一声而后?散去,余下几个看着烧垮的屋子哭嚎的人。
姜勤和?于策精疲力?尽地走回屋子,随便擦洗了下身上就躺下睡了。
再?度醒来已经接近傍晚,晚霞蔓延至屋内,荡起一圈圈晨晕。
姜勤适应了下光线起身,胃饿得发疼,往身侧一摸已是冰凉一片。
“起来了?”于策端着一碗面走进来放在桌上,见他醒了点燃煤油灯。
“嗯。”姜勤闷声应道,走过去端起面条吃起来。
村里着火的事?情?给大家的冲击都大,那户人家也不?知是怎么起得,村长也只能让众人小心火烛,村民们?闻言每晚都开始在屋檐下放一盆水以备不?时之需。
姜勤他一早就和?于策说过,他们?找出之前放咸菜的大缸蓄满水搁在门旁边,唯有这样,心头才像去了块石头一般松快。
因着这事?,村里好几天?不?敢出门就怕个好歹,那户人家的细软什么都没了,只能把原有的屋子拆了重建。
为了能快些,村里人都去帮忙,于策也不?能幸免。
姜勤怕日头晒了中暑气,染了湿热,每回于策去他都要泡一竹筒金银花带去,这日他又来送,找半天?也没找着人。
递木头的一个汉子见状说:“于策媳妇,他出去砍木头了,等会就来。”
姜勤点点头站在一边的树底下,大约一炷香的时间?,于策就带着几个正在扛木头的半大青年走过来,一路上他的脸色并不?好。
于策是不?会发脾气的人,姜勤也只是见他阴着脸过,没想到这会子还能见到于策训斥人的样子。
待走近了,于策才看见姜勤,面上的不?虞瞬时消散,那双眼睛里当即染上了笑意。
姜勤看着这脸色变化,心底暗自惊叹这人真是厉害。
“你去砍木头了?”姜勤把竹筒递过去,“怎么叫你去了?”
“那几个小子不?懂事?,差点把老树砍了。”于策喝了一大口水和?他解释道,“还好去得及时,不?然他们?今晚铁定得跪祠堂。”
姜勤一听?没忍住笑,皂水村的山上确实有一颗百年老树,枝干又粗又长,村里人都说这是他们?村的福气,这几个小子估摸着第一次上山,连树老爷和?树孙子都分不?清。
“于策,别和?媳妇卿卿我我了,赶紧递根木头上来,这边还差点。”刚还跟姜勤说话的汉子一个人搭着木头,一转头就见于策春风满面地走过去黏着媳妇,水喝完了半壶也没见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