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阶不够,所以入不得朝堂。
但这人我见过,是个有抱负有远见的人。
所以亦芷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和亲!
裴槿宸一直没说话,就好像这些与他无关似的。
他垂着眸,我只觉得冷。
我不停地反对,口干舌燥,却没有一个人听见我说话。
还是太子一党的人站出来反对:“此事兹事体大,太子殿下不会同意的,请陛下三思!”
裴槿宸听闻,冷冷一笑:“你的意思是,陛下现在做决定,还要征询太子的意思了?”
一句话挑拨矛盾。
我竟然不知道裴槿宸在朝堂上是这样的。
咄咄逼人,曲解人意,却又激化了矛盾。
这几年来,皇帝年纪渐长,陆凝也的做事更是暴戾直接。
不仅民间,就连皇帝也对他颇有意见。
尤其是今年,因着成安王一党与太子一党的矛盾,许多人都当着皇帝的面,批判陆凝也。
我甚至听裴槿宸和司珏谈话时说,要人去皇帝面前煽风点火,就说陆凝也有篡位的打算。
在这种环境下,皇帝定然会怀疑太子。
果不其然,皇帝扫向太子的人:“朕做不得主么?”
“陛下——!”
“传朕的旨意,就赐平乐与大周和亲,具体事宜再议。”
裴槿宸得逞地一笑。
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设计将太子支走,他笃定皇帝会答应!
“不可以!不可以!”我狂怒地吼。
可是朝臣纷纷从我身边散开。
裴槿宸转身就走,迈出大殿,他似乎在人群中找寻什么,目光几经梭巡。
司珏匆匆迎上来:“王爷找什么?”
“应铭呢?”他竟直呼我爹的名。
“应大人。。。。一个月前便告老辞官了,王爷您忘了?”
我爹身体抱恙,一个月我劝他不要再涉朝事好好休养,因此他将官辞了。
这些我同裴槿宸说过的。
只不过我家的事他不过心,当然不会记得。
我更不知道他要找我爹所为何事。
我冷冷一笑,和着脸上的泪痕,定然极丑。
裴槿宸似乎想起来了,他抿着唇,看起来更加阴沉了。
“王爷别生气,”他的亲信上前来,笑嘻嘻地安抚:“今日得偿所愿,怎么也该是东宫气煞才对。”
裴槿宸狞笑:“本王当然开心。”
“是啊是啊,王妃知道您才是云苍的主导,定然会反思她站错了队。”
裴槿宸面色稍霁:“妇人之仁,目光短浅。”
我浑身发颤地走到他身边,如果跪下有用的话,我此刻真的想跪下求裴槿宸收手。
在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之前,他能不能住手?
但他从来都不会让我如意,如果会考虑应染晚的感受,那就不是裴槿宸了。
我有时候觉得,我只是裴槿宸养的一条狗,爱宠都算不上。
有一天我挣脱铁链跑了,所以他想造出更为坚固的铁链将我栓回来。
但他不会知道,这些锁链抽出我骨血,让我一遍遍尝到了被刮骨的痛苦。
我还在出神,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“裴槿宸,你去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