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塑料袋的反光,雕像头顶的绿仿佛就此消失。
岑沂没看见,罗云笺每每望向它,却总觉得那里颜色诡异。
“没有。”罗云笺矢口否认,一颦一蹙逃不过岑沂的眼。
岑沂只是不想管她。
她们要结婚的话,一定是会有孩子的。不管谁生。
岑家需要一个继承人,而她也恰好很喜欢小朋友。
她甚至想过直接要个双胞胎,或者两个人一人一个——以岑家的财力,就是养二十个小孩也绰绰有余。
这点她在上个月和罗云笺提过。当时罗云笺也答应了。
想不到江雨浓还能这么“体贴”,给她送个祝福。
她也给江雨浓还个情好了。
岑沂给江雨浓回了个笑。
她直觉这个礼物不对,却也懒得细想。
总归明面上她高兴了,罗云笺就算不愿,也得陪着她一块儿高兴。
这就够了。
“来,上菜。吃饭吧,今天我请客。”
岑沂拍拍手,候在一旁的服务员真就推着餐车进了门。
这家酒店老板的女儿认识岑沂,还跑过来给她留了张纸条。
江雨浓瞧着面前的香煎鹅肝面包,再看了看岑沂的动作,可算明白过来。
今天的局,恐怕就是罗云笺组的。
至于地点,当然也是罗云笺借岑沂的名字预定的。
只不过她没想到岑沂的名字太过好用,以至于酒店的人都知道岑沂,还给她通风报信了。
而岑沂也是个爱凑热闹,控制欲还强的大小姐,听见这事,直接跟了过来。
说不定,她都没有提前通知罗云笺一次,不过是到了时间,自然出现在她车里,挺“自觉”就跟来了。
江雨浓简直想笑。
找了半天靠山,罗云笺的生活依旧不是事事顺心。
想来也是。岑沂要真有那么完美,罗云笺干嘛要回来追自己这个要啥啥没有的大厂螺丝钉?
“不吃吗?”白兰瞧着江雨浓对着餐盘在发呆,戳了戳她的胳膊,小声问了句。
这会儿场面异常的安静。有人碍于岑沂的身份,连话都不敢和同伴说,手机都不敢玩。
有人被江雨浓和罗云笺的交锋吓到,碍于这四个人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,决定闭嘴,省的被拉进风暴。
白兰这一句话声音再小,也像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,掀起一层层涟漪。
罗云笺低着头,被身边的岑沂压得直不起身子。
她听着白兰如此语气,余光里躺在地上的绿色塑料袋更晃眼了。
阿敏的脸色也很差。她看见岑沂,也算反应过来,罗云笺哪儿是和江雨浓还在交往就被她甩了。
分明是罗云笺自己出轨在先,哪儿来的脸说江雨浓和白兰?
她只庆幸她没有和江雨浓多说什么。再多的尴尬,也只是装在心里。
“要。”江雨浓回过神。
她还从来没有吃过鹅肝。瞧着那一坨像肉一样的褐色油块,心里有些犯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