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哥,我还捞到一张照片。”时婉指指压在照片上的绘图板,“被水泡过有些皱,用东西压着会平整一些。”
陆泽修什么都没说,在接过疯狗手中的竹笛后,又去拿已经皱巴巴的照片。
无言地看着两样东西,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,他转身回到车里。
没礼貌的家伙。
时婉翻了个白眼,觉得头有些晕眩。
“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会吃点东西,走的时候我会来喊你。”疯狗对她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,他甚至忘了车里有食物和水,又去其他车里拿了一些过来。
“谢谢狗哥,你去忙吧。”
明明才下过雨,才一上午的时间就加速升温,时婉躺在车后座,即便开着车门,也觉得闷热难忍。
高烧加高温,一时间不知是生病的难受还是这该死的阳光太毒。
时婉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,车在烈日下暴晒,就好比躺在蒸笼里。
她干脆起身,走到车外的竹荫下找了块石头坐着。
如果能像陆泽修一样坐在车里吹空调就好了,或者来一碗沙冰,吃一口冰镇西瓜……
她做了一个梦,梦里是一场豪华的婚礼现场,穿着婚纱站在门外,耳边是悠扬的音乐。
门渐渐打开,满座宾朋起身鼓掌,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对面的舞台上,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挚爱的新娘。
迈开步子,一步一步走向那熟悉的身影,可她越是前进,那熟悉的身影越远离她。
“不要走,不要走……”
她奔跑向前,想要抓住那个人的手,明明够到了,拥抱却落了空。
“别丢下我……”
时婉身体一怔,瞬间从梦中惊醒。
梦?
她怎么会做梦呢,明明坐在竹荫之下。
睁开眼的瞬间是檀香与木质香水的混合味道,她斜靠在一侧似乎抱着什么,手里还抓着谁的衣服。
异样的感觉,来自于头顶带有压迫感的目光。
“时婉。”
阴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,是某人不带感情的念着她的名字。
“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。”
不用看也知道是谁。
她立刻弹坐起来,紧紧地靠着另一边的车门,朝陆泽修尴尬地笑笑:“九哥,不好意思,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……”
“你刚刚说梦话,让谁不要走?”
时婉听后一愣,她说梦话了么。
“又让谁不要把你丢下?”
是梦中的婚礼,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。
终究只是一场梦而已。
时婉苦笑一下:“当然是九哥了,昨天你眼看着我被冲走却没有救我,我当时害怕极了。”
“哦?”陆泽修扭过头看着时婉,“不是正好有逃走的机会?”
“逃?我能逃得掉吗?”她整个身子扭向陆泽修,后背靠在车门上,“这里是缅北,即便没有九哥,也有像哈迪斯先生一样的人,我的证件和手机全在九哥手里,又身无分文,我又能逃去哪里。”
陆泽修挑眉,不置可否。
“九哥,如果昨天我死了,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可惜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