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法律流程。”白伊来气得发抖,指尖扣着安斯远的外衣,语气里满是心疼,“不能够让违法的事情这么猖獗。”
“不是那样。”安斯远撑起身子,拨开白伊来的手,颇为在意道,“我身上全是汗,别碰。”
“我不嫌弃。”
白伊来看出安斯远想要转移话题,心有不悦,一时觉得安斯远不愿和自己坦白,更是加重白伊来的挫败感,失落的情绪填满身体。
这种情绪可以追溯到中学,甚至更早,她其实也想要和别的同学交好,因为家长的偏执,不得不让其余孩子害怕,以至于远离她。
碎片的记忆闪过,白伊来的胸口堵得慌,她控制不住情绪,泪水盈满眼眶。
白伊来用力反握安斯远的手腕,不偏不倚地覆盖上左手那块伤疤,带着哽咽的嗓音,问:“你说做我的朋友,是不是也是骗我的?”
眼看这人泫然欲泣的模样,安斯远于心不忍,放弃了心中的执念,率先安慰白伊来。
“没骗你,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。”指尖的熏香淡了很多,取而代之的是民宿的沐浴露味,这让白伊来杂乱的心更为不安。
“真的?”
“我发誓。”
安斯远伸手抚上白伊来的脸,白伊来略高,如此正对着,安斯远的鼻尖恰巧对上她的人中。
白伊来反应这么大,安斯远是诧异乃至于不知所措的,她懂安慰女孩子,但是那些多是生活受阻,爱情受挫,一些矛盾激发的事情。
可白伊来是因为自己,若不是口口声称说是朋友,安斯远差点误以为她是被自己拒绝的追求者。
摸脸这种事情,多用于情侣,或者关系甚为亲密的朋友间。
安斯远这般安慰白伊来多次,她不记得为什么,起初其实只是喜欢她这张脸,后来发现这样安慰很有效。
白伊来像是一只家养的小猫,很听自己的话,也不排斥安斯远的亲昵。
“所以…那道疤是…”白伊来带着鼻音,不忘初心。
桃花眼中水光涵淡,宛如破碎的白玉,近乎是揪住安斯远那泛滥的善意,让她难以脱身。
“大四的时候意外出的车祸,不得不休学,是自己运气不好,对方也给了赔偿。”
安斯远的话语恳切,揉了揉白伊来的耳垂,“现在还没复学,我只是在调整心态。”
白伊来没继续问,安斯远也没过多地解答。
如果自己的上司因为车祸躺了一年,手下的人物群龙无首,最终落得企业衰败,负债百万的事情并非没有。
安斯远已经在暗示她,让她不要多问,因为白伊来已经窥探太多。
即便如此,安斯远依然在安抚她,包容她的越界。
那人仍然笑得温柔,让白伊来的心头一颤。
安斯远会为了她不断下调自己的红线,而白伊来在误打误撞中越发过分。
不知为何,寂静多年的内心,这次有了地动山摇般的颤抖,无端的叛逆与逾越的想法鱼贯而出,宛若洪水猛兽。
白伊来她还想要更多。
初夏的早晨气温稍热,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滴落在地面,白伊来生物钟准时,平常起床不需要定闹钟,她迷糊糊睁开眼,把手机伸到枕头下拿出手机。
熟练地点亮屏幕,惺忪的眼神扫了下时间,早上七点。
拍摄工作已经过去七天,双方的效率都很高,已经接近收尾。明天安斯远称可以回博明市,让白伊来去团队的工作室看看。
安斯远给她看过自媒体的运营,目前只是发布一些动画,做一些可爱的logo设计,进行一些专业科普。流量平平,每条视频几千到几万的点赞不等。
团队有合作的广告商,在视频的下方,评论区的置顶都有暗广,目前的主要收益来自于广告。
那天之后,白伊来对安斯远的粘性更大了,白天工作跟着安斯远学习,吃饭坐在安斯远旁边,晚上洗完澡在客厅偶尔打闹,也尽可能想要和安斯远待久一点。
顶着凌乱的发丝,白伊来还未换下睡衣,下楼去敲安斯远的房门。
安斯远赖床,还有起床气,头两天起不来,白伊来早上只能自己去现场。好在策划女士待人和善,白伊来也没被冷落,后续白伊来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叫安斯远起床。
她不敢擅自开门,因为头一天碰巧撞上安斯远换衣服,那人侧对着门,上身不着寸缕,褐色的伤疤藏匿入阴影,留给白伊来的,只有安斯远姣好曼妙的身躯。
尤其是才睡醒神情恍惚,宛若白玉的身体透着股诱人的味道。
然后白伊来被骂了。
那是安斯远头一次对她生气,瞪着眼,脸上带着冷艳与肃穆。被迫早起的人总归带着戾气,白伊来被骂得心里闷闷,更是恐惧二人的关系因此破裂。
后续是当天晚上安斯远就道歉了,怕白伊来在意给她买了一些当地的老冰棍,原料是糯米和黄酒,甜甜的,带着清爽的酒香,很有特色,却不知为何走不出民欧。
往日白伊来被长辈训斥,无论是非对错,她都只能独自受气,头一次遇见骂完她找她道歉的。对方拿着零食态度诚恳,白伊来也没多委屈,甚至觉得这件事本就是自己的疏忽。
还好能继续当朋友。
白伊来庆幸地想着。
安斯远起床,肩膀耷拉着睡衣,半裸着一侧肩膀。
白伊来记得,安斯远有两套睡衣,一套是黑色的丝绸连衣裙,妖娆妩媚,将其狐媚子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。另外一套是宽松的短袖和短裤,像极了学生时代团建睡衣派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