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乐乐显然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,像这样极度危险的事情似乎不应该交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,哪怕那次我也有份剿狐,但她信任的是黄大仙。
要是再疯掉一个人,后果谁来负责?
邵依凡给我的评价只有一点,那就是命硬。
硬到什么程度?
硬到除非阎王爷亲自来索命。
但显然不包括人为的谋命,不能说被人捅几十刀还能站起来唱歌跳舞,从十八楼跳下来毫发无损的那种命硬。
对于她给出的评价,杨乐乐深信不疑。
我以为邵依凡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。
在后来多次的试探中发现,有几样她其实是不知道的。
第一,她看不出小黑是地府的冥尨。
第二,她不知道我能看到每个人临死前的死因,至少我现在能清楚的区分红雾代表着意外,黑雾代表着病毒,灰雾则是被邪祟缠身,紫雾是妖兽化身,唯独金雾仍旧是个迷。
第三,她也对我的身世只知其一,却不知其二。
第四,她也不知道我能唤出阴司鬼差。
然而邵依凡也有私心想弄清这个谜团,如果今晚不是这个破任务,说不定就能解开是哪个幕后人托付一个茅山道的人来保护自己。
杨乐乐说解决这次的事情后,报酬有一万块。
钱是小事,怕的是我们一辈子都被圈住。
这个社会那么多高人能斩妖除魔,却偏偏选择我们两个大一的新生,像张队长这种老谋深算的人,恐怕另有所图,一方面能为他提高破案率,另一方面又能控制我们。
我不知道邵依凡有没有深思熟虑这个问题。
她的目的很单纯,只希望让我尽快独挡一面。
所以这件案子,不能拖家带口,只能独自一人。
解决不了,就永远不能出那个门口。
我能依靠的,只有脑子、胆识、还有判官指。
邵依凡为了防止天灾人祸再像上次一样显现,给我做了一个特殊黑色的单指套,套在判官指上,像个十指不全的人。
不到万不得已,不能取下。
我取下黑色美瞳,偷偷问她自己的眼瞳怎么变红色。
邵依凡用息屏的手机充当镜子,问我哪来的红眼瞳?
我再三确认,红眼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取而代之的还是那一副紫色眼瞳。
太诡异了。
车子停在凤凰小区门口,那是一栋稍旧的单元楼层。
下车的时候,杨乐乐和邵依凡两人都情不自禁抱着双臂搓了几下,嘀咕着这年的初秋怎么那么冷。
邵依凡抬头望着那栋楼,望得出神。
杨乐乐问她是不是看到鬼气冲天。
她指着上空,说天上有人在玩滑翔机。
我和杨乐乐同时抬头看了一会,直至滑翔机消失在高楼的背后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。
那个疯掉的男子住在八楼,坐电梯上去的时候,必须要用力按几下,否则电梯永远处在死机状态。
电梯缓缓上升,期间发出嘎吱的声音和神经式的抖动。
感觉进了一栋等待拆迁的危楼。
电梯门打开,杨乐乐似乎有顾忌,不愿走第一个出去。
缩回来的时候,我们在里面听到外面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,慢悠悠的传来,像是有人在摇那种只有在农村才有的老式手摇打谷机。
我心想,光天化日之下那么猛?
杨乐乐此时已经退到电梯的最里面,眼睛一直漂着右边。
因为嘎吱声是从电梯外面的右边传来。
我瞟了一眼邵依凡。
她扬起下巴,不断朝外面暗示。
嘎吱声越来越近……
我调整好呼吸,轻手轻脚的走出电梯,仿佛只要不小心弄出点声音,那阵嘎吱声就会突然消失一样。
“小宝……”刚想慢慢从墙角露半只眼睛出去看的时候,一道凄厉尖锐的声音从左边传来,尖锐得像被人切去睾丸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叫声。
紧接着传来啪塔啪塔的声音,由远而近。
当时身体一震,就不敢立即偏过头看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