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曜眉峰微微动了一下,便说,“小姐的吩咐,我照办。”
他的语气虽然有些疏冷、制式化,但这一刻,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。
之后,纪曜‘夺’过了主动权,毕竟业余人士再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,便将勘测地形的事放心的交给他。
而我被他‘塞’回车里,看着往来不息的车流形成自然的背景板,将他的身形映衬其中,挺拔,而无畏。
这一次,
我希望他和爸爸都能毫发无伤。
临近傍晚,将我送回家后纪曜又独自离开了。
望着他的背影我没有质询,心知已经耽误了他一整个下午,此时他应该是心急着赶回医院。
但我不急,纪曜向来言而有信,说会帮我就绝不失信。
没想到晚饭刚过,纪曜又回来了。
错愕了几秒,我才意识到自己拿着茶杯在对着他发怔,于是赶紧放下杯子,慌乱的收拾心绪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回来了?”
一股闷气堵在心口,我下意识垂下头。
可他柔和下来的声音还是如丝般钻入我的耳朵,虽然低,但字字清晰,
“我一会就过去,你别乱跑。”
心头的闷堵感忽然强势起来,大有掠夺我自由呼吸的趋势。
我赶紧暗暗告诫自己平心沉气,不准多想。
几秒后,他挂完电话转回身对我说,“那我就按小姐的意思去部署了。”
“好。”
这是我唯一可选的回答。
当晚,我总算勉强能睡个好觉。
离股东大会还有十三天,我相信,以纪曜的能力足够掌控全局。
第二天起床后发现他果然不在家。
我并不意外,更不想去揣测他的动向。
本以为总算可以放松些,没想到午时刚过,家里来了一位意外之客。
我的堂弟,二叔唯一的儿子——徐翼宁。
徐翼宁一看见我就站起身来,脸上绽出略微夸张的笑容,扬了扬手说,
“徐徐姐,我正巧经过这附近,就想着来看看你。”
我不以为意,招呼佣人奉茶。
但徐翼宁显然别有目的,在扯了几句寒暄话后眼神开始闪烁起来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不是我不待见他,只是他太不争气。
高中时他就任性退学,跟着一群纨绔子弟到处打游飞,不学无术,最后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,还常常闹得二叔家鸡犬不宁。
一年前他忽然‘学好’了,把花花绿绿的头发染回本色去找我爸,提出想进公司帮忙,可他能做什么呢?
哪怕是当保安,也禁不住别人一拳。
二叔没让我爸为难,不仅当众训子,而且大公无私的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。
从那之后,我们就很少联系。
他游移的视线被我捕捉到,立即尴尬的扯了扯嘴角,但支支吾吾不成语,看得出实在找不出话题了。
我微微一笑,问他,“翼宁,你找我有事吗?”
他眸色瞬间一亮,等的就是我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