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卧槽!!!!滚!莫挨老子!!!]
[妈妈,妈妈有鬼啊!!]
[这副本是怎么回事?说好的合家欢呢?为什么会这么恐怖啊!]
而池翊音这时反应过来,这根本不是皮球,分明就是姨妈的头!
就在他检查干尸的时候,有某个存在硬生生割下了姨妈的脑袋。
那黑色,是姨妈散下来的头发,而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,眼睛里还残留着恐惧。
昏暗的房间里,只有大红灯笼的光从外面透进来,照映在地板上,像是一地的鲜血。
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。
周围名贵木材的家具此刻并没有给房子增添一点富贵的气息,反而带来沉沉的压迫感,令人无法呼吸。
一道影子猛地从窗外闪过。
池翊音看到地上的投影便立刻抬头,但只看到窗户外残留的红色衣角。
他当机立断迈开长腿追了出去,却猛地撞进红色灯笼的海洋。
……整个宅子,到处都悬挂着大红灯笼,却半分喜气也无,红得诡异而阴森。
不管池翊音向哪个方向看去,都只能看到一盏盏红色灯笼,黑白两色的徽派大宅好像被鲜血泼洒的地狱,灯笼晃动间光影摇动重迭,如无数鬼影绰绰。
好像整个宅子里到处都游荡着鬼魂,他们呆滞的在此徘徊,无法离去也不知归途。
他们在红光下若隐若现,青白的脸色带着死人的阴森感,呜呜咽咽的风声穿行过游廊,如群鬼夜哭,不知疲倦。
但池翊音只是在房门外顿了顿,便大跨步追向那道人影闪过的方向。
他拨开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,像是在从群鬼拥挤中艰难行走。明明应该轻盈的灯笼,却无比沉重,好像每个都有成年壮汉那样沉。
红纸糊做的竹编灯笼,上面赫然贴着大红字“囍”,烛光跳动火舌舔舐,好像厉鬼想要将他烧死在此。
但池翊音还是越过铺天盖地的红色,隐约看到了矗立在一片如血殷红中的身影。
那女子穿着旧中式的嫁衣,长裙曳行于地,头戴金冠步摇,轻晃婀娜,背对着池翊音而站看不清她的脸。
可池翊音却连犹豫都没有,立刻扬声喊着那女子:“马小姐——!”
“马玉泽。”
池翊音眸光平静无波,放轻了声音向那嫁衣女子问道:“你不想嫁人,是吗?你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家庭和睦,你只是想要自己的自由人生。”
对鬼而言,最忌讳的是什么?
生前的记忆,死后的名字,死亡的原因。
常年探访闹鬼之地寻找灵感的池翊音对此很清楚,但他依旧毫不犹豫的喊出了嫁衣女子的身份,直言不讳她的生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