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兰贵人的宫女,则是上前将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,然后走到兰贵人跟前道:“贵人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过那厮,我看他是一点都没有知错的样子。”
兰贵人却只谈了口气道:“我如今初入宫廷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再说那个奴才,也是这宫里做惯了的,若是我重罚了他,不知他又生出多少事端
来,就这么着吧。”
说完兰贵人又有些自伤,忍不住流下泪来。
宫女看着贵人如此,忍不住叹气,这位贵人什么都好,模样好,脾性也温和,就是没有一点主子的气度,倒是被个奴才骑到了头上。
想到这儿,宫女心中忍不住有些恼怒,也怪内务府那帮人,给贵人宫里分到这样一个奴才,没得让贵人受委屈。
主仆俩一个搀扶着一个回了屋。
舒妃却被气的在自己屋里打转。
听到外面动静,忍不住问:“兰贵人怎么处置那个奴才的?”
宫女急忙回话:“让他在大天里跪着呢。”
舒妃被气笑了:“这样的奴才,就该被打进慎刑司去,好让他长长记性!”
宫女不敢说话。
舒妃又冷笑一声:“我这又是着什么急呢,气死了我,倒是枉做了小人,人家却只当我多事。”
舒妃有心想撂开手不管这事儿,但是想着之前皇后娘娘的嘱咐,又只能忍下,转而对贴身宫女绿漪道:“我不想见她,你去她屋里和她说,今日皇后娘娘的嘱托,记得耐心些,不要教她会错了意。”
绿漪听见这话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,小声道:“娘娘和皇后娘娘倒是待她这般周全,只是奴才觉得只怕她还不能领情呢。”
舒妃瞪了一眼绿漪:“她是贵人是主子,也轮得到你这么说话。”
绿漪有些不甘愿的行礼认错。
舒妃也知道她是为自己打抱不平,语气缓和了些许:“我知
道你是为了我说话,只是如今这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嘱托,我总不能让让皇后娘娘失望,你若是不情愿,我就拍绿竹去。”
绿漪急忙告罪:“是奴才想岔了,娘娘恕罪,奴才这就去。”
舒妃点了点头:“既如此,那你就去吧,只是记着,语气要温和,不要教她会错了意,否则倒是浪费了娘娘一片好心。”
绿漪点了点头,这才退下。
看着绿漪出去,舒妃叹了口气。
绿竹见着了,忍不住道:“娘娘是不放心绿漪吗?”
舒妃摇了摇头:“倒不是这个,只是我怕,就兰贵人那个性子,到底浪费了娘娘的一片好心。”
绿竹一时无言,她也觉得舒妃的话没错,就兰贵人这个性子,懦弱又心思细腻爱多想,再多的好意,只怕也会被她想岔了。
但是如今这话却也不好明说,绿竹只能道:“娘娘别担心,若是兰贵人不能体察皇后娘娘的用心,也是她自己没这个福分。”
舒妃点了点头:“你说的也是,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,她自己若是没这个福分,我也无可奈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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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仆俩的心思静容一点不知道,她如今倒也没心思去关系一个贵人的事儿,她满心都想着那个牛痘的研究状况,毕竟这可关系着自己孩子的生死。
一直到了八月底,眼看已经到了永瑄种痘的时间,乾隆那儿终于有了好消息传来。
“那个牛痘,已经找人试验过了。”乾隆看着有些
意气风发,毕竟自己这一朝能发现如此利国利民的东西,那日后史书上必定也有他的功劳。
“那东西果真十分安全,也很有效果,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都验证过了。”乾隆高兴的说道。
静容听了这个消息也很开心:“果真?那真是恭喜皇上,有此良方,也是皇上福泽万民之故。”
这马屁乾隆听了十分舒坦,忍不住笑出声:“也有皇后细心之故,不然也不能发现此等良方。”
静容急忙推辞。
不过心里还是盼着乾隆之后的话。
而乾隆也没让静容失望,之后就立刻道:“此等良方,几位皇子正好可用,按着他们的生辰八字推算,永瑆在九月初三种痘,永璂在九月初五,永瑄在九月初十,他们兄弟依次种痘,也正好让世人看看此良方的好处。”
静容听了这话,心下一动,这乾隆还真把偏心写在脸上,一点都不当回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