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奴婢知道了,姑娘先好好休息。”
须臾,老郎中匆匆赶来。
他隔着纱帐,悬丝诊脉,皱眉思量片刻才道:“主子的脉象很怪,气血相冲,主子气血翻腾,既无猩热炽烈,亦无风寒侵体之凄冷。”
孙泉在外间听了这话,登时着急道:“那依您之见,这究竟是何故?”
老郎中犹犹豫豫,斟酌一番才说:“依着我多年行医的经验,此等症状,怕是非中毒之症莫属……”
“中毒?”
孙泉闻言,惊呼出声。
小翠也是吓得脸色煞白,险些瘫倒。
“不过,这毒不重,很轻,只让人晕眩无力,意识模糊,看着似乎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孙泉可听不得这话,急忙出声:“您得把话说清楚啊。”
孙泉连忙派人往宫里传话,这事要告知公公才行。
老郎中一时拿不准主意,忙又亲自走到内间,仔细观察了一番顾清语过于红润的面色,又听她有气无力地说了几句话,不禁纳闷道:“主子今儿都吃过用过什么东西?”
小翠逐一细禀,皆是日常之物,并无异样之处。然而,顾清语已经想到了来处。
“午时我在街巷偶遇一西域行商,其手中香炉散出的香气,异乎寻常,我仅浅嗅一口,便觉心神不宁,此后种种,怕是与此香脱不了干系。”
老郎中闻言,面色凝重,方知事态严峻,先下了一道清肺明心的方子,给顾清语稍解迷晕之难过,至于该如何解毒,还得让沈公公安排宫中的太医前来施救。
小翠熬好了药,急忙端过来,放在桌上晾了晾,又送到床边,舀起一勺,轻轻吹气,最后才送到顾清语的嘴边。
顾清语斜倚床头,秀微散,勉强勉强聚起一丝力气,浅抿了口苦汤。
“姑娘这药是苦了些,但能解您身上的毒……奴婢求您,多喝几口,再多喝几口。”
顾清语昏昏沉沉,人虽无力,心里却是清清楚楚。
她这是不小心着了旁人的道。
那一缕轻盈的白烟,吸进鼻子,便是劫数。
随着夜色渐浓,沈砚的身影也随之出现。
他今儿是赶在宫门落锁之前,匆匆而来。
一袭黑袍,玄色常服。
面沉如水,眉眼漆黑。
一晃将近半年未见,他略有消瘦,可见每日的繁忙操劳。
沈砚解开披风,随手轻抛,被一旁机敏的孙泉敏捷接住,随即躬身回话:“主子,姑娘今儿在闹市遇了些许污浊之气,皆是奴才看护不周之过,恳请主子降罪……”
沈砚幽幽看他一眼:“若她无事,你还有罚。若她有事,我千刀万剐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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