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如清刚把身份证摸出来,一只手从她身旁斜出,将她手里的身份证按回去,顺带拿过那张律师函。
哗啦,对半撕成碎片。
“让他告。”俞子舜脸色成冰,“他温青飏敢做,就不要怕人敢说。”
这世上,没有人比裴如清,更有资格控诉他的无情。
“可是……”法务看着平时温润优雅的太子爷第一次变了脸,心里打鼓。
“他敢告,集团应诉,其他的不用管他。”俞子舜冷声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法务二度出声。
俞子舜脸色彻底冰冷,“我兴业这么大个集团,连个员工都护不住了?”
他不会让裴如清站上法庭,和温青飏对薄公堂。
他温青飏不配!
……
“飏爷,人还没有找到。”
裴温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,魏宏惴惴不安。
从昨晚回御园到现在,飏爷的脸色就没好过。
魏宏是温青飏的私助,父辈就在温家做事,自己跟了温青飏十几年,已经好久没见他脸色这么糟糕过。
裴小姐,不见了。
温青飏闭眼,揉了一下太阳穴,“查消费记录。”
在他面前,摆着一部屏幕裂成蜘蛛网的手机,以及一张折成两半的银行卡。
魏宏想到他昨晚上打不通电话摔手机的样子,还有他看到床头柜上那张银行卡时的暴躁行径。
就控制不住心肝打颤。
“查了……裴小姐,没有消费过。”
温青飏依然闭目,捏着鼻梁骨,“酒店入住记录。”
“也查了,没、没有。”
死一样的寂静。
魏宏大气不敢出。
良久,温青飏睁开了眼,瞳孔里泛着猩红的血丝,“兴业那边,怎么说。”
魏宏要哭了,“兴业那边态度强硬,不、不肯删文章,还说飏爷如果要告,他们随、随时奉陪……”
哐当!
温青飏一脚踢翻面前的茶几,碎裂的玻璃渣伴随着巨响声,散了一地。
魏宏简直去了半条命。
算上今天,飏爷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。
再这样下去,他这个私助得先猝死在他面前了。
“飏爷,”特助章贺进来,同情地看了魏宏一眼,“航班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温青飏起身,一边整理袖扣一边出门,脸色阴郁得滴出水来。
魏宏想劝,章贺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摇头。
就算爹死娘嫁人,温青飏也不会因此影响他的行程。
更别说一个他讨厌入骨的裴小姐……
他对工作,有种近乎偏执的喜好和沉迷。
“报警,调路面监控。”他走的时候,扔给魏宏一句话。
魏宏赶紧从玻璃渣里捡起龟裂的手机,和折成两段的银行卡。
飏爷没说,但他知道。
手机虽然不要了,里面的电话卡还是不能丢。
银行卡虽然折了,但是必须马上补办。
“飏爷,夫人刚刚打电话,”上飞机的时候,魏宏又硬着头皮禀报,“问、你和殷小姐……”
温青飏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注意力,阴沉沉地抬眼。
魏宏识趣递上新手机和补办好的银行卡,“飏爷,已经报警了,应该很快会有消息。”
温青飏没再说话,他靠向私人飞机的沙发垫,侧脸去看飞速后退的跑道。
裴如清这个女人,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机深沉,贪得无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