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初次见面,应该衣衫齐整。如今主人年老,讲这些虚礼反而劳累,穿着便服,最是洒脱。”张贵妃的堂侄说道。
陈九又进去说,随后两个小童扶着王朝议和陈九一起出来迎客。
张贵妃的堂侄看到,王朝议仪度端庄,容颜赢瘦,气喘嘘嘘。张贵妃的堂侄见王朝议虽然年老体弱,但是还是士大夫的体段,不由得肃然起敬。王朝议看张贵妃的堂侄少年风采,自然笑逐颜开,请进了堂来。
“幸得张五陈九二位介绍,得以识荆,故快夙心,实出唐突。”张贵妃的堂侄对王朝议说道。
“张五陈九两位的朋友,就是老朽的好友,老朽有幸,能够接待公子。”王朝议说道。
喝过茶,王朝议请他们进了东轩,吩咐下人,设席款待。不多时,杯盘果馔就都上来了。
张贵妃的堂侄仔细看去,虽然不是大摆筵席,却也精美雅洁,色色在行,不是普通人家能置办的出来的。
“时间匆忙,准备的有些简陋,果菜小酌,不要见怪。”王朝议说道。
“公子是洒脱的人,是我们两个的好朋友,原本就不用太客气的,咋们还是喝酒吧。”陈九说道。
茶券子
两个小童频频斟酒,三个人喝的很痛快,王朝议勉强支撑着陪着他们。
看天色已晚,下人点上了灯。王朝议又陪了一会儿,突然咳喘起来,两个小童赶忙上前扶起。
“老朽身体不适,有贵客光临,不能进地主之谊,这如何是好?”王朝议站起来说道。
“实在是没有办法,还请陈九兄弟代老朽招呼贵客,不要败了兴致,我去稍微歇息一会儿,煮了药,吃了就来。恕罪,恕罪。”王朝议说道。
两个小童扶着王朝议走了,只剩下了他们三人,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小童来斟酒,张五说道:“我去找人。”说完就起身出去了。
张贵妃的堂侄看主人走了,酒席阑珊,心里有些失望。想要告辞回去,又没有和主人告别,还有些余兴未尽,只好在庭院里散步。
他忽然听到一阵欢呼掷银子的声音,张贵妃的堂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。声音是从轩后的一个小阁中传出来的,他看到有灯光从小阁的窗隙里射了出来。
张贵妃的堂侄走过去,把窗隙开大往里面看去。只见里面有七八名美人正围着一张八仙桌。桌上点着一支明晃晃的高烛,中间放着酒磕,还有一个骰盆,盆边放着七八堆采物,每个美人面前一堆,是用来做赌注的。
众位美人,撸起袖子,全都跃跃欲试的,各不相让。张贵妃的堂侄仔细看去,这些美人个个都像是仙女下凡,风姿气度都很罕见。他看的目不转睛,只觉得自己的魂都没了。
正当张贵妃的堂侄呆呆的望着这些美人的时候,张五不知道从哪里过来,也凑过去抓起骰子就要掷下去。众位美人正赌到兴头上,看到是张五下注,都嚷嚷起来。
“张五,你又来捣乱,搅扰我们的兴头。”
“哪里,哪里,带我一个,我也给各位妹妹助助兴。”张五脸皮厚的说道。
“都是熟人,没关系,张五,你要赌就赌,不要小气,快把本钱拿出来。”一个女子说道。
其他美人听了都笑张五穷酸下不起大注,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张五,张五也不以为意,嘻嘻哈哈的硬赖着和众美人一起赌。
张贵妃的堂侄看着张五,心念动摇,不由的心想:“这可真是神仙境界,如果我能和张五一样也在里面赌一赌,死了也甘心。”
想到这里,急得他心痒难熬,好像热锅上的蚂蚁。张贵妃的堂侄回来找陈九商量,陈九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儿,张贵妃的堂侄把他推醒说道:“亏你还睡的着,我们一起来的,张五现在是进了蜜罐里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陈九问道。
张贵妃的堂侄拉着陈九到了窗隙边上说道:“你看。”陈九一看,张五果然在里面和众美人赌钱。
“这个张五,脸皮可真厚。”陈九说道。
“怎么能和张五说一声,想办法把我也带进去赌一赌,今日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。”张贵妃的堂侄对陈九说道。
“这些都是王朝议养的美人,刚才王朝议休息去了,这些美人有空闲,在这里玩一会儿。我们和她们是非常熟悉的,所以能在一起赌,众位美人不认识公子,王朝议也不在跟前怎么好与她们接触,公子是比不了我们两人的。”陈九说道。
“好哥哥,带带我,带带我。”张贵妃的堂侄着急的说道。
“如果想进去和众位美人一起赌,那要有些财物才可以。”陈九说道。
“我带了一千两银子,还带了两三千张茶券可以抵用,只要陈九哥想办法把我送进去,和众位美人赌上一赌,就算是亲手送掉了这些东西,我的心愿也算是了了。”张贵妃的堂侄说道。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不要高声,悄悄的跟我来,看个合适的机会,慢慢混进她们其中,千万不要惊散了她们,这样就不好了。”陈九说道。
张贵妃的堂侄听了陈九的话,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。陈九拉着张贵妃的堂侄,拐弯抹角,很熟悉的走到了聚赌的地方。
众位美人赌的正酣,谁都没有抬头,也没有看到张贵妃的堂侄。陈九把他拉到了一个空闲点儿的地方站下,伺机等了一会儿,直到两边决出了输赢的时候,陈九说道:“能让我俩也一起玩儿吗?”
众位美人抬头去看,她们认识陈九,却不认识旁边站着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