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夫人却默不作声。
去外省,是自己的主意。
自己推翻了自己,以后在陆家没威严了。
哪里想得到叶柏南对伊儿如此执着呢。
订过婚了,和前未婚夫闹得又难堪,正是风口浪尖之际,他倒不嫌弃,初心不改。
这话题,没商量出结论,先翻篇了。
中午,陆夫人留叶太太母子吃饭。
陆淮康出乎意料的没下楼。
陆夫人三进卧室,三请陆淮康,他三次推脱不舒服,陆夫人奇怪了,“你在机场不是嚷嚷着饿了吗?哪不舒服了?”
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陆淮康仰卧在床头的一团阴影里,揉太阳穴,“老叶不在,我不出面了。”
“叶先生不在,我在啊。”陆夫人搀扶他,“瑾深、柏南在场,又不是没男人了,你避讳什么?”
陆淮康腿搭在床尾,兴致缺缺,“坐了一夜飞机,沾了床,困劲大,起不来了。”
他是乏累的样子,陆夫人见状,没强求,“那我吩咐保姆送一份餐进房间。”
“韵宁——”她走到门口,陆淮康喊住她,“晚上别留叶家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陆夫人关上门。
陆淮康听着远去的脚步声,继续揉额头。
餐厅里,陆瑾深接了一通电话,回书房一直没出来。
纪伊借口太热,上楼换衣服,去了书房。
他捧了一本书在读,根本没打算下去用餐。
门一关,纪伊盯着他。
陆瑾深也盯着她。
许久,她眼眶红肿,“是华小姐容不下我,所以你送我走?”
不知哪个字触犯了陆瑾深的逆鳞,他背过身,寒气森森,“你明白了,还问什么?”
“我和叶柏南在一起,华小姐为什么容不下?”纪伊上前几步,“究竟是她容不下,是你容不下?”
他一页页翻书,翻得烦躁了,合上狠狠一摔。
“你告诉我,陆阿姨要送我走,可她刚刚没提,分明是你提出的!”她情绪崩了,“陆瑾深,你王八蛋——”
男人面孔一寸寸冷了,“你再骂。”
“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,你逼我去一个陌生城市,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——”
“你在这里有亲人吗。”
她一愣。
陆瑾深唇边扬起笑,“叶柏南不是陪你去吗?我倒要看看,他会不会舍下云航集团,什么都不管了。”
他碰了碰灯罩,光线亮了一些,“你可以反抗,然后接你母亲出院自生自灭,衣食住行自己承担,欠陆家多少钱,限期归还,欠陆家多少情,取决于母亲让你怎么还。”
纪伊哆嗦着。
“你替我垫上。。。”她音量弱了,“毕业赚了钱,我还你。”
“你好大的口气。”陆瑾深唇边的笑加深了,“南茜是中华区负责人,十年熬到一百六十万年薪,你有什么本事过关斩将拼到她的位置,职场是那么容易混出头吗,陆家这笔账等你多久?”
陆瑾深从椅子上起来,一步步靠近她,“即使我替你垫上,你全家的情呢。迄今为止,你给陆家带来什么利益了。”
她无言以对。
男人笑了一声,“有一个赚钱的办法。”
纪伊抬头。
陆瑾深手背贴着她面颊,蹭了蹭,“你会跳舞,有达官显贵喜欢看跳舞,我介绍一家会所给你,你去试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