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如尘将油纸包轻置于桌,温顺地走过去为那女倌人捶腿,并低声询问:“三娘,大娘去哪里了?”
三娘惬意地托着脑袋,眯缝着眼享受宴如尘的捶腿服务,舒服得直夸:“在后院喂鱼呢,还能干啥?哎,桌上那是啥宝贝?你置办的?”
宴如尘笑得像朵花儿,甜滋滋地说:“不是买的,早上逛菜场,有套圈比赛,头奖是只烧鸡,我给赢回来了。”说着,他雀跃地跑向桌子,小心翼翼地捧着油纸包回来,就像献宝一样打开给三娘看。
屋里的女倌人们一听,好奇地围拢过来,一瞧那油纸里裹着只肥美的烧鸡,纷纷惊叹:“哟,这都能赢?太能耐了!”
三娘也忍不住夸道:“套圈赢的?你这是把多少高手都给比下去了,真是了不起!”
宴如尘得意地笑着点头:“是呢,连好几个大人都比下去了,他们还想耍赖,多亏几位好心的婶子帮我说话,他们才不敢赖账。”
这时,一位女倌人凑上前,嗅了嗅烧鸡,赞叹道:“给五娘也闻闻,真香,还热乎的!你这孩子,有这好事不早说,还捶什么腿,快趁热吃吧,你三娘的脚丫子哪能有烧鸡香啊!”
三娘听了,佯装生气地笑道:“去去去,你这小妮子,净会说笑。”
屋子里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夸赞着,却没人动手,都催着他快享用。宴如尘摇摇头,笑道:“这烧鸡太大了,我独自享用不完,姨娘们一起来吧,我就啃个鸡屁股好了。”
“那怎么成,这是你凭本事赢的,就算吃不完,也得啃鸡腿啊,鸡屁股多没营养!”三娘边说边动手,利索地撕下一只大鸡腿递给宴如尘。宴如尘接过鸡腿,却没急着吃,而是举着它跑出门外,回头喊道:“姨娘们,鸡屁股记得给我留一口,其他的趁热快吃,这鸡腿我给大娘送去。”
“嘿,你这小鬼。”三娘笑着嗔怪,看着宴如尘跑远,无奈又欣慰地叹了口气,随后举起油纸包对屋里的人说,“既然如尘这么说了,咱们就趁热吃吧,但别忘了给他留份鸡腿。”
“得了,就你心疼他?不过说真的,这烧鸡难得,除了鸡腿得给如尘留,其余的咱们就各显神通,看谁手快嘴巧了。”
“别争了别争了,我先预定个鸡脖子!”
屋内闹做一团,屋外,宴如尘已经像阵风似的窜出主楼,穿梭于走廊间,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水池旁,那里正站着一位青衣佳人。他兴奋地挥舞着鸡腿跑过去,大喊:“大娘!”
这位被唤作大娘的女子,约莫二十五岁上下,面容清秀,着一身青衫,温婉动人。见到宴如尘急匆匆地奔来,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鱼食,稳稳接住他,关切地问:“怎么了?跑得这么急,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?”
宴如尘从大娘怀抱中探出头,连连摇头,笑道:“没有,大娘,这是给你的鸡腿。”说着,他高高举起鸡腿,一脸得意地递到大娘面前。
那女子这才看见宴如尘手中握着一个鸡腿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:“哟,哪来的鸡腿啊?”
宴如尘咯咯笑着,迫不及待地讲述了整个故事,从早上的菜场套圈比赛到赢得烧鸡的经过,一字不落。听完,大娘连连夸赞,两人随即在水池边坐下,共享这份意外的美味。
随着时间推移,日头高悬,青楼内尚未迎来繁忙的客人,大厅里只稀疏坐着几位品茶饮酒的客人,无需表演,也无需陪侍,这份难得的宁静让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,享受着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。
怎么看都是平常的一天,不知为什么宴如尘的幻境会是这个。
关山羽在一旁静静观察了许久,直到那对母子分完鸡腿,在水池边又温馨地聊起了天。突然,女子似是想起了什么,转头对宴如尘说:“还没吃午饭吧,光吃这个可不够,喏,亭子里那食盒里,我做了一碗蒸藕玉井饭在里头放着,你不是最喜欢吃了,去拿来吃。”
宴如尘一听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一溜烟跑到亭子里,打开食盒,果然见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糯米饭静静躺着,宴如尘拿起勺子喂了自己一口,那满足的神情仿佛品尝到了世间绝味,随后眯着眼,对着水池边的女子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。
如此母慈子孝的场景,却让关山羽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站在宴如尘身旁,目睹了整个过程,除了那份饭菜带来的幸福,并未现任何异常。关山羽不禁暗自揣测,莫非这段场景是那老王八的障眼法,是为了拖延他出去的?
心中有了这样的念头,关山羽决定不再久留,打算四处探查,寻找这个幻境中可能存在的其他破绽。正当他转身欲离开水池边时,一阵清脆的茶杯碎裂声从不远处的大厅传来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他下意识回头,见宴如尘他们也转头看去,虽然看不到大厅里头的到底生了什么,但是声音却一字不差的传了过来。
“他们亲口说的小瘪三是你家的!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!敢偷我家小姐的东西,我看他到底有几条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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