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锦笑着,走过去帮母亲弄头发。
“牧小姐,你这这手真是太巧了,要是您想入这一行,我们都要没饭吃了!”willia站在她身边,看着她的动作,谄媚地说着。
牧锦唇角微扬,“我只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,不比你们专业,你也不要妄自菲薄。我想,今天你看我弄了这种,明天你自己也就琢磨出更多的来了。”
willia自然有这种能力,但他不敢夸大,“不不不,牧小姐,最难得的是您能想到这么些看着又蓬松又十分富贵的发型,给了我太多灵感了,谢谢您肯大方的展示给我看。”
牧锦道:“你先别说谢,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。”
冯贞静瞧着女儿赏心悦目的白嫩手指头在自己头发上翻飞摆弄,且一点都没有扯拽的感觉,头皮很舒服,又听着他们的对话,笑道:“锦儿要让willia做什么?”
“妈咪……”牧锦沉吟一下,“那个,林妈妈在步行街的店是卖饰品的,我想,可否请willia介绍几个化妆师到林妈妈的店去做化妆?面向普通的消费者,收费也不要太贵,一个妆容根据复杂程度,十五元起价,一天至少可以收十多二十个顾客。林妈妈也不用给工资了,和化妆师分成就行了。你看如何?”
冯贞静和willia听了皆是一愣,继而觉得这主意不错。
作为有点名气的造型师,willia自己有造型工作室,不可能到街头小店去抛头露面,但他手底下有不少学徒,平时也没什么太多的机会为阔太太服务,只能是跟着willia打打下手什么的,没有锻炼机会,技术也得不到磨练。可牧锦为他们提供这个机会就正好,既能随时练手,又还有钱赚。
willia带来的两个助手霎时耳朵都变尖了,就想听听师父怎么说。
“这个……”willia乍一听,有些担心学徒出去做事,会有二心,留不住人。但又一想,街头化妆店,怎么也接触不到高端客户,即便技术变好了,也没有更好的客源,还得靠自己提拔。他越想越觉得还不错,于是高兴地说:“好啊,牧小姐的想法就是妙。”
冯贞静心里稍微晦暗了一秒。主要是她觉得,这么好的女儿,心里并不只有自己一个母亲,难免有些微醋劲。也给她敲了警钟,嗯,以后要对锦儿更好,这样她就会更想着自己这个亲生母亲!她缓缓点头,“这事情你跟willia,还有你林妈妈商量就好,妈咪不会多管的。”
牧锦笑盈盈,手上的步骤也到了最后一个,“妈咪,你要是喜欢,我以后会经常帮你梳头,帮你按摩,帮你捶腿,帮你做好多好多事!”
冯贞静乐得跟吃了蜜似的,“你有这个心就好。”
willia暗暗纳闷,那位熙然小姐怎么不出来了?
牧玉翔正敲开了魏熙然的门。
魏熙然几个小时前就回来了,洗了个脸,躺在床上郁闷了许久。她痛定思痛,决定晚上好好在晚宴上表现一下,不再跟牧锦对着干,努力去讨老一辈人的欢心。
琴嫂在她屋里帮她把准备好的礼服和饰品拿出来,边收拾边唠叨,“小姐,我记得以前你小的时候可招人喜欢了,我抱着你跟太太出去,各家太太都说,这小娃娃粉妆玉砌,就和雪娃娃似的,太可爱了,都说等你长大了要讨去做媳妇,呵呵呵……”
魏熙然心情烦躁,摔了下梳子,“琴嫂你别说了!”
琴嫂愕然,“小姐,怎么了?……对了,你下午怎么回来那么早?是哪里不舒服?我看那位小姐和夫人、先生才刚回来,怎么没跟你一起呢?”她没去牧家,所以消息也不甚灵通。
“我今天才知道,琴嫂你也有那么多问题啊。”魏熙然晓得琴嫂对自己忠心,不好对她大发脾气,只小小地刺了她一句。
琴嫂听出来了,讪讪的,又叹口气,“小姐,我都是为你好。”
怪不得魏熙然有这句口头禅,原来都是跟琴嫂学的。
牧玉翔敲门进来时,魏熙然刚换好了晚宴的礼服,“爹地。”
牧玉翔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着装,直接道:“熙然,听说你下午不舒服,所以回来得比较早?会不会是发热了?这样吧,爹地让老马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,晚宴你就不要去了。”
“爹地?”魏熙然不敢置信,“我、我已经准备好了……”
琴嫂也急了,“先生,小姐没生病啊,这都穿好衣服准备下去了。”
牧玉翔脸色如常,“熙然,不要勉强自己,小病不治,拖到严重便不好了。还是让大夫给你看一看,开些静心的药吃,晚上早些休息,这样才能好得快。嗯,就这样,我已经给老马说了,大夫一会儿就到。”
说完这番话,牧玉翔就离开了东楼的大套房。留下欲哭无泪的魏熙然。
琴嫂震惊之余,很快就愤怒了,“小姐,先生这是,不让你去孟家参加晚宴了?他怎么能那么偏心?”
魏熙然扭头跑回卧室里,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,“牧锦,你狠,你够狠!”
琴嫂心痛,又追问,“难道是西阁楼那位小姐在先生面前说了什么?”
魏熙然继续搬弄是非地说了一遍,说得琴嫂义愤填膺,差点要跑去找牧玉翔和冯贞静,帮魏熙然说好话。
魏熙然死命拉住她,哭泣道:“琴嫂我知道你对我好,但是你要想想,我不是牧家小姐啊,我要想继续住在牧家,就只能忍气吞声……你要是去帮我说好话,说不定连你都要被迁怒。琴嫂,以后你要更加尊敬牧锦,不要惹恼她,不然……我们都没好日子过。我倒是没关系,忍一忍就好了,可是我不想连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