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,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!
她能推得了一次,她还能次次都虚以委蛇的推了吗?
尤其等到谢如烟进来,那皇贵妃和假皇帝说不定还会再做什么幺蛾子呢!
珍妃淬了两口,转头闷闷坐到椅子上,掀着眼皮看向了沈清婼,命令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的:“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,替本宫绝了假皇帝的妄念,让他日后再不敢来我宫里晃荡。”
沈清婼:“……”她要是能想出一劳永逸的法子来,也不至于困囿于临王府内了!
但珍妃这边的问题确实也不是个小问题。
隐患太多,对大家合作不利。
轻抿了抿唇瓣,沈清婼想出损法子来:“实在不行,娘娘便装病婉拒吧!”
“清婼这里有一个配方,能让你全身起疱疹,和水痘极为相似。只是这招比较冒险,且皇贵妃毫无下限,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借此生出什么事端来。”
沈清婼忧心忡忡。
无他,实在是一步行差就错,便可能满盘皆输。
而她现在输不起。
珍妃却没那么多心理负担,听她提及装病,当即便拍板道:“就用这招!我就不信我浑身起疱疹了,那假皇帝还能有胃口。再说了,我若真传出生了水痘,那皇贵妃想必也不会再死盯着我了!”
“毕竟,水痘致死率不低。皇贵妃辛辛苦苦筹谋这许久,本宫就赌她惜命!”
沈清婼点头,随即便拿出了身上随身携带着的药瓶。
几个红红绿绿的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,珍妃都懵了:“这都是些什么?”
沈清婼言简意赅的:“毒粉,不过效用不同。”
珍妃:“……”她知道沈清婼招惹了南淳峰的人,活的战战兢兢的,但她却没想到,沈清婼会随身携带这么多毒药呀!
这是想毒杀旁人,还是为自己准备的?
珍妃一时有些感慨。
突然之间,她竟是不想再为难沈清婼了。
此时沈清婼已经挑拣出一个药瓶来递到了她跟前。
珍妃下意识的接过。
眸光落在那红色的瓷瓶上,她唇瓣轻抿。
外头有人求见。
“属下唐林见过珍妃娘娘,见过大公子和夫人。”
“奉国师之令,属下是来配合夫人化劫的。”
“多谢。”沈清婼说一句,这才又和陆怀瑾齐齐向珍妃娘娘见了一礼。两人带着人转身准备离开。
珍妃攥着手中的药瓶,却突然朗声嘱咐道:“沈清婼,本宫知你心意,但也请你保重自身。”
到底也曾经是瑾瑜真心守护之人,她即便恨过,怨过,可那是因为她觉得陆瑾瑜为她而死,不值得!
可这世上之事,又有几桩是值得?又有几桩是不值得的呢?
这世道艰难,女子更是不易。而沈清婼从最开始的流言蜚语缠身,到如今能从容出入宫闱,甚至还随身携带毒药——这其中若不是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艰难,又如何会变成这样时时防范?
她本是沈相国的嫡长女,本该嫁个如意郎君,当一府主母,顺遂平安过一生的。可因着她们母女当年救陆瑾瑜之恩——她母亲被李若水逼死,她也被动遭受了那么多年的无妄之灾。
对错,是非,谁都已经说不清楚了。
她其实不该对沈清婼有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