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婉然忙道:“大娘,赵野没打死您儿子,您别受人调唆……”
话犹未完,伍大娘不知何故,面露惊恐,之后全身毛孔都似迸发敌意警戒。
“我儿子死了,”她粗着脖子大声道:“他和我儿子对打,自然是他打死的!”
口气之刚硬固执,八匹马都拉不回。
原婉然低声下气道:“大娘,您儿子爬绳网没抓稳,摔死的,不关赵野的事。这事众人亲见,并非我推托。”
“那敢情好,你找见证替他说话,作什幺来烦我?”
原婉然如何能说找不着人作证,因说道:“您亲口同府尹说明白,比什幺见证都强。”
伍大娘哈哈大笑,却跟哭差不多,“我都告上衙门了,你还想我替他说话?”
“伍大娘,赵野提过,您儿子伤人,您和伍大叔上门谢罪,还有其他事……我相信,您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伍大娘紧抿嘴唇。
原婉然续道:“不管您教人捏住什幺把柄,给逼迫打官司,您撤回状子,放过赵野,我们夫妻一定尽力尽心替您摆平麻烦。告官一事,我们也会向府尹求情,倘若罚银,由我们承担……”
伍大娘喝道:“我就不讲道理,也不稀罕你们的臭钱,我要赵野偿命!”
偿命两字刺痛了原婉然,她有些按捺不住不平,“我家官人没杀人,不欠您儿子的命,他没半点错处!”
“他怎幺没错?为什幺他要多管闲事充英雄救人?”
原婉然呆住,赵野救姑娘免于遭受非礼,这等事何须辩白对错?
“还有你,”伍大娘趁她错愕,将她推开,“也是你害赵野进牢里。”
“……我?”
“那天在医馆,你们和和美美,叫我好恨。赵野害苦我儿子,倒顺利成家,逍遥快活。我儿子呢?我儿子呢?他这辈子什幺都指望不上了。”
吴叔由远处跑来,目睹伍大娘与原婉然争执,高声询问,“阿野媳妇,没事吧?”
原婉然分神回头,不妨伍大娘使劲推来,她的衣袖传出嘶啦一声,脚下亦不稳,摔倒地上。
紧接着一片水泼了过来,乌黄色夹带泥沙的水迎面淋下,浇湿原婉然一身。水花溅进口鼻,臭味水滴呛得她呼吸一窒,咳嗽不止。
“大娘……”她勉力喊道,抹去由发上滴零滴落流下脸面的污水,挣扎爬起,要拉回伍大娘。
伍大娘扔下泼光水的瓦缸,快手快脚解锁进屋,关上房门。
原婉然扑到门前拍打,“伍大娘,求求您……”
屋里伍大娘厉声道:“你莫再来,再来,我不只告赵野,还要禀报府尹你威吓我,教你一并下狱。要知道,女娘进了狱,跟进窑子没两样。”
她言语刻毒,吴叔领悟事情毫无转寰余地,便放声骂道:“臭婆娘,你儿子害人,你也害人,蛇鼠一窝!”
吴叔骂了几句,伍大娘充耳不闻,他便不争这嘴皮子上的痛快,带着原婉然离开。
原婉然经伍大娘泼水,头脸发髻几乎湿透,身上的披风、披风下外衣也淋湿大片,发出臭味,兼且跌坐地上时,衣摆糊上一块块尘土。
她脱下披风用干净处的布面擦拭头发,盘算自己这狼狈样子去见赵野,定然教他挂心。
忽然车子陡地往前一顿,她与身旁的食篮跟着前倾。
食篮里有一砂锅鸡汤,要给赵野补身健体的。她腾出一手护住食篮,便无法完全稳住自身,不免撞上车壁。
吴叔闻声问道:“阿野媳妇,你没事?”
“没事,吴叔也没事吗?”
吴叔答道:“没事,骡子倒了。”
拉车的骡子气喘吁吁倒地不起,吴叔必须在旁看顾。原婉然赶时间探监,便拎起饭菜徒步进城。
在城郊官道走了约莫两三里路,起风了,原婉然长途步行,身上出汗,但风呼呼吹在犹然半湿的发上、衣上,凉意便沁进肌肤。
路上车马驶过,其中一辆骡车在她前头往路边逐渐停下。
原婉然没多留心,继续行走,经过那骡车时,车厢窗帘掀开来。
“韩赵娘子。”车里人唤道,声音低柔斯文,一听便觉发话者出身良好。
原婉然擡头,揭起帘子的车窗后,现出一副雪肤花貌,清雅眉宇。
那是长生商号的买办,赵玦。
_φ(-w-_)??_φ(-w-_)??作者留言分隔线??_φ(-w-_)??_φ(-w-_)
1如花似玉赵美人出来啦,本来以为泼水戏没多少字,写一写又爆
所以这章赵美人先只一露脸
下章应该会在本周日到周二更新,我尽量试试在周日写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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