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,为夫不是那个意思,你可是我的命根子,怎会不稀罕你。”
纪遇安将颜清随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,眼底深情翻涌,抓起他的手,将他的指尖凑在嘴边轻吻着。
颜清随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直接扑上来将自家夫君反压在身下,一脸灿然,哪还有刚才的委屈。
“刚才是假哭啊?”
纪遇安抚额,这是添了什么毛病,越来越能折腾了,搁现代,小夫郎绝对有拿影帝的潜质。
颜清随咯咯的笑了起来,整个人趴在夫君身上,身体相叠,双手双脚紧紧箍着他的,侧脸贴在他的颈肩处:“夫君别动,床硌人,你儿子想这么睡。”
纪遇安宠溺地摸摸小夫郎的头,这是拿他儿子当令箭了。
今天的事情他还没缓过来吧,纪遇安伸手搂住压在自己身上的温热身躯,想要多给他一些安全感。
颜清随整个人都贴着自家夫君,这种触碰让他心底深处充满温暖和安全,他害怕,只有跟夫君紧紧相贴才能让他内心平静,这一整天的事情早就把他的精神消磨殆尽,一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深眠。
纪遇安见他睡着了,将人换了个姿势抱在怀里,时不时的亲亲睡梦中的人。
他现在仍心有余悸,想着白天的事情没有睡意。
没想到这趟出来会遇到这种事,夫郎和孩子差一点点就出事了,纪遇安紧握拳头,眼中尽是冷肃,低头看到心尖尖的时候却都是柔情蜜意。
天将破晓,晨曦来临,光辉穿过云层照向大地,这是一天新希望的开始。
纪遇安早早起了,颜清随一直在沉睡,没有醒过来的迹象,纪遇安也不喊醒他,虽然有些失礼,但是小夫郎现在情况特殊,他也顾不得那些了。
陈家只有陈永夫妇俩,所以显得格外安静,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,也没有七七八八的规矩,倒也自在。
纪遇安坐在庭院中想着事情,坐等主人家起床。
下人很尽责地早早给他端来了早饭,就像早有准备似的。
纪遇安不解:“等你们家老爷和夫人起了再一起吃吧。”
“夫人昨晚就吩咐过了,纪公子和纪夫郎可能会早起,让厨房早早备好吃食,公子可以先吃,不必客气。”
下人说完便下去了。
纪遇安笑笑,陈夫人还真细心,怀孩子的人容易饿,想必这个安排是给他夫郎准备的,结果夫郎起不来,倒是便宜自己了。
虽这么想着,纪遇安也没有先吃,还是坐着等陈永夫妇一起。
陈夫人虽然不介意他先吃,但看到纪遇安等着他们,她还是笑得更满意了。
吃过早饭后,陈永让纪遇安跟他去了书房。
书房内,陈永观眼前这个从容自若的年轻人露出了笑意,难怪昨天那种凶险的情况下能救下一船人,不骄不躁,很是不错,这样的人不多啊,又还如此年轻,前途无量啊。
纪遇安不知道陈永心里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,他一脸淡然,心里默默猜着陈都尉要跟他说的事。
“知道我找你干嘛吗?”
陈永见纪遇安一言不发先开口问道。
纪遇安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等你说。
“你救了很多人,不单单是你们那一船的人,还有后面几艘船的人,要不是你拖住了那些人,只怕等我赶到的时候也没剩下什么了。”
陈永没有特意夸大也没有抹掉纪遇安的功劳,他只是在陈述事实,若不是遇到纪遇安很多人只有等死的份。
“都尉过誉了,我也是为了自己。”
那种情况下,救人救己都是分不开的,纪遇安也没敢居功,大家能活下来已是万幸。
“你倒也不用谦虚,还是猜猜我找你何事吧?”
陈永觉得他应当能猜得到的。
纪遇安无语,为何世人总爱让他人猜自己的心思呢,但没办法,谁让人家是都尉,他还是老老实实猜吧。
“为了昨日那些匪徒,我猜昨天那些只是一部分。”
这是纪遇安昨晚想了一晚上想到的,不然他实在想不通匪徒都已抓住,陈永还有什么理由找他,单纯欣赏他的聪明才智?纪遇安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天真。
“果然聪明,猜的分毫不差。”
陈永显得异常兴奋,如果纪遇安愿意帮自己,那么将这些贼人一网打尽就指日可待了。
“都尉能跟我详细说说吗?”
纪遇安此问一出,陈永神情严肃,脸上再无兴奋,只剩一片冷意,身上武将的萧杀之气尽溢。
听陈永娓娓道来事情始末,纪遇安眉头深锁。
原来昨日那些匪徒并非水匪,而是这蔚城百里开外黑风山上黑风寨的土匪。
这些人烧杀掳掠无恶不作,前县令为搜刮钱财还跟他们沆瀣一气,蔚城早已是怨声载道,直至有人上告到知府那里,知府一查确有其事,前县令已被抄家下狱。
但黑风寨这帮土匪除了抓到他们一个四当家的和几个小喽啰,其他人却仍在逍遥法外,不是不想抓他们,而是抓不到。
“为何抓不到?”
陈都尉一营兵马,怎会连一帮土匪都抓不着。
“这黑风山地势特殊,四周悬崖峭壁易守难攻,知府大人也曾亲自跟我去那个地方探查过,还不小心被土匪射伤了,上面还有不少被土匪掳上山的良民,我们一致认为不能一网打尽便不能轻举妄动,但是没想到这帮土匪真大胆,在岸上打劫不成居然跑去打劫船只了,这是我的失策和失责。”
陈永一想到那一条条人命就心里难受,恨不得马上将这些土匪碎尸万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