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张宏城以为这些票据已经是全部内容。
在他数布票的时候,从布票里飘出了两张白色的薄纸片。
1972年,建设兵团自行车票!
两张!
张宏城急忙收了起来。
这个死胖子,这东西是自已能拿得出来的么?
今天从五连过的卡车是东方红那边过来的补给汽车。
天还没亮,张宏城带着一包饼干和一壶水就爬上了卡车的后斗。
好好眯了一觉醒来,卡车已经停在场部广场上。
两个司机看来是买东西去了。
张宏城去供销社买了一套新衣服,然后拎着洗漱用品走进场部大澡堂。
潮湿的气味熏得他鼻子一阵不适。
“什么味啊?你可真臭!”
对张宏城捂住鼻子的不是女同志,而是一个说熟也不太熟的人。
乔新伟阴阳怪气的语调,本以为自已可以引起周围人的同感。
可他忘记了一点,这里不是沪上,而是建设兵团。
这个点能来澡堂洗澡的都是下面连队的知青。
周围的人都晓得张宏城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,因为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。
可乔新伟没有。
所以他的话刚出口,周围的人顿时一片怒视。
张宏城都懒得理这个人。
就这样的情商,估计在场部也混不出来。
乔新伟见张宏城不理会自已,想要拦住他如同自已在沪上那样怼他几句。
结果看门的大娘一把将他揪了出来。
“你敢看不起劳动者?”
“我,我没有!我场部的办事员!”
“他就是个见习的,对了,上班的时候你跑澡堂来干嘛?”
“我刚才搬东西弄脏了头发,想着过来简单洗一洗。”
“你这是旷工!”
张宏城没有理会身后的纠纷,他此刻有些害臊。
毕竟作为南方人,他还不习惯在澡堂里与同胞们如此“坦诚相见。”
不过擦澡的大爷手法厉害,他感觉自已脱了一层皮和一层泥。
接下来,他准备去买个小炕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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