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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顾星舒直接放弃了,跟着就跟着吧,不差他一口饭吃。
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挨过太子打,因为有人保护他了。
虽说太子以及皇兄们都来找过他麻烦,但被顾星舒偷摸收拾了几次后再也没来找过他麻烦。
“住手!御林军在此,我看谁敢再动!”段笑天突然带着御林军出现在清州,顾星舒一看心道:遭了,瞒不住了。
百姓见状也不敢再扔东西,有的已经扔了出去,听到此话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,李顺德见楚萧被顾星舒护在怀里,但身上被扔得脏乱不堪,长舒一口气立马过去跪下请罪。
“皇上恕罪,奴才来晚了。”
接着段笑天也跪下:“参见皇上,臣救驾来迟了!”
“皇……皇上?”
“这这这……这位是皇上?”
“他是……皇上?皇上怎么会来清州?”
百姓看着跪在地上的御林军,后知后觉才扑通扑通全部跪下,刚才打的有多凶,骂的有多厉害,这会就有多怂。
顾星舒僵硬的四肢挪开,接着也跪在了楚萧面前,低头不语。
整条街只有文祖福和楚萧两人站着。
他头戴几缕菜叶,周身尽是蛋液斑驳,连脸颊上也残留着未拭去的蛋黄迹,他愣在当场,震惊得无法置信自己所闻,犹如晴天霹雳击顶,又仿佛从头至尾浇下了一桶冰水,全身酥麻不仁。
文老板看着跪在楚萧面前的顾星舒,又看了眼盯着顾星舒看的楚萧,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人居然是当今圣上!
“你……你是皇上?”文祖福依旧不敢置信,他吞吞吐吐道,“你不是帝都来的商人吗?怎么会是皇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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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谁都不敢置信,更别提文祖福还曾经和楚萧拜把子,翻墙头,偷人家百姓的李子吃。
如果说文祖福还不信,那么在顾守恒哆哆嗦嗦出现在街上,又跪在楚萧面前认罪时,他就不得不信了。
“臣参见皇上,不知皇上大驾光临,臣……”
楚萧收回视线,不再去看顾星舒,走到顾守恒面前,居高临下看着他,问:“今日顾衡与文祖福的罪,可洗清了?”
顾守恒冷汗都吓来了:“老臣一定会给清州百姓一个交代!”
楚萧又问:“哦?怎么交代?如何交代?是将他俩人杀了,或者继续游街示众,还是关进大牢?”
众人听的腿都软了,尤其文祖福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膝盖骨碰撞的声音都能听清。
顾星舒一直低着头不语,事实也是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,该维护的也维护了,若是真要怪罪,他也没法了。
顾守恒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,他说话声音都在抖:“回皇上,臣,臣小儿虽与文公子干了些偷鸡摸狗的事情,但罪不至死,望皇上开恩,饶过小儿文公子一命,老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!”
顾星舒内心五味杂陈,顾守恒之所以对他施以游街之罚,正是出于对楚萧可能的暴怒及其斩杀令的担忧。身为晚辈,却迫使父亲屈膝求情,实在有违孝道。
“皇上,父亲并不知晓这些事情,若是杀了顾衡可为百姓消气,那便拿这条命给大家赔不是了。”顾星舒话罢将额头挨在坚硬的地上,实则心里也在发慌。
众所周知,楚萧暴君的名声早已传遍四方,他的喜怒无常令人难以揣摩其真实意图。然而,顾星舒此刻心中仍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,他盼望着楚萧能因着自己与他之间的几分相似之处,不对顾守恒和文祖福施以责罚。
楚萧扫了他一眼,并没说话。
他望着跪了一街的民众,抬步过去站在了百姓面前,他道:“你,抬起头来。”
那名男子正是刚才往他身上扔鸡蛋的人,塞李逵。
其实清州城百姓几万人,顾衡与文祖福就算偷鸡摸狗也不可能每家每户都去偷去抢,这里大有冒充的人来凑热闹,但这都不重要了。
那人颤颤巍巍抬起头,吓得浑身哆嗦,连正眼都不敢看他。
“顾衡今日向你们赔罪,你们可满意?”
“……满……满意,满意满意,皇上饶命啊!小的再也不敢了!”
楚萧又问下一个:“你,抬起头,回答朕,可满意?”
“满意满意,小的再也不敢了,三……三公子其实没偷我家的东西,皇上饶命啊,小的知错了!”
楚萧不理他们的求饶,接连问了七八个人才满意,他负手而立,声音不大,却没人敢反驳:“顾大人,百姓都满意了,你可还要铐着他们继续游街?”
顾守恒浑身一震,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替顾衡解围,才起身赶紧让狱卒将俩人解开,接着又去跪在了楚萧面前。
“今日之事就此打住,往后朕若是再听到有人说顾三公子是淫贼,偷盗贼之类的话。”楚萧负手而立,“段笑天。”
“末将在!”
“杀,无需禀报。”
段笑天拱手:“是!”
楚萧过去将还跪在地上的顾星舒扶起来,又扫了一眼已经腿软站不起来的文祖福,温声道:“三郎,今日事朕已做主,往后没人再敢语言轻薄无礼。”
顾星舒不自然地抽出自己胳膊,拱手道谢:“顾衡谢过皇上。”
楚萧点了点头,转身扫了眼跪在地上发颤的顾守恒:“顾大人,别跪着了,带朕去府上换身衣服可好?”
顾守恒哪里还敢说不好,起身颤颤巍巍赶紧带着楚萧去了府上,连顾星舒都来不及说句话。
李顺德与段笑天带来的御林军跟着楚萧一走,这么多人却没人敢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