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不厉晌午吃了豆娘子的豆腐,睡了两个小时到下午后就出来院子里。
上午留了半桶多的豆腐没卖,田不厉记得这个时候还没有豆腐乳,于是打算制作豆腐乳看看销路。
做豆腐太走量了,也太辛苦。
就算是技术改进,因为吃饭时间的关系,必定是半夜起来做豆腐。
这种作息不规律的工作对人的伤害很大。
“豆腐乳肯定要等豆腐霉才可以,先搞点试试。”
田不厉手里不缺豆腐,从木桶里取出豆腐切成块,又找了干净的稻草铺在竹片编的圆簸箕里,互相之间保持距离方便空气流通,又盖上了白布防尘。
忙了一个小时,狗儿从屋子里出来,看到后就过来。
“二爹,你在忙什么?”
“在忙着做东西。”田不厉看到小孩子就想到了家里还有三个馋嘴的小孩子,于是抱着簸箕去了坐北朝南的北屋子里。
狗儿很快跟在屁股后面进来。
田不厉进了病先生的屋子里,对着病先生说道:“先生,这是我打算改进的豆腐,我回头给你买两壶酒,你看着这东西别让孩子们吃了。”
胡欲为点了点头,“咳咳……放在柜子上吧,我帮你看着……咳……”
田不厉坐在床边,让胡欲为看了看里面的豆腐块和稻草。
“就是这些东西,这东西放两天就会坏掉不能吃,我打算到时候改进一些,就像是酱油和醋那样调制新品。”
“我被豆娘收留,现在吃饭睡觉有了地方,将来多半还是会出去自谋生路,但是豆娘和这个家都不容易,我离开前肯定会和你还有豆娘说一声,也想着给孩子们留点养活家人的技术。”
胡欲为张着嘴,顿了顿后努力坐起来,双手拜谢说:“胡欲为多谢义士恩情!我已经命不久矣,咳咳…田义士既然无家可归,不如就留下来。”
田不厉微笑说:“先生莫存死志,我观先生年纪三十有余,人都说三十而立,如今有家有室,身子病了慢慢能修养回来,这心志若是废了,药石难治!”
胡欲为露出苦笑,又看着被滋润的满面红光的妻子,愈加悲凉。
“义士不要笑话我了,我这身子就像是老了的牛马驴子,不被害了剥皮已经是莫大的运气,哪还有什么心志可言。”
田不厉看他不咳了,鼓励说:“你年纪轻轻,一遇挫折便松散懈怠,日后怎成大器?”
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。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!”
“我初见先生时,观先生一表人才,即使是颓废数年依旧知道爱护颜面,你的心中还有那没有熄灭的火苗,难道就算是赌一赌也不敢嘛?”
“先生!大丈夫生于天地间,怎能郁郁久居人下?戒酒!戒色!修身养性,燃起心中斗志!”
“你且好生养病,家中妻儿老小我来照顾,保证他们吃饱穿暖,也竭尽所能为先生你购买药材。”
胡欲为闭上了眼睛,“让我想想,让我想想……咳咳…”
田不厉站起来说道:“好,先生你好好休息。”
田不厉很快出去,狗儿和豆娘也跟着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