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出手机打了电话报警,然后跟酒保交代了一声:“警察来了之后,给他们看你店里的监控。”说完就架着江苜离开了。
程飞扬家就住边上,过来的时候没开车,于是在路边拦了辆出租,把江苜塞进后排,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。
江苜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,跟司机报了学校宿舍的地址。
刚才程飞扬和那两个人的对话他也都听见了。此时他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,浑身燥热,呼吸都喷着热气,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清晰。
程飞扬和他保持着正常距离,看他反应大概猜出他被下的是哪种药。开口问:“要给凌霄打个电话吗?”
江苜抬头看了他一眼,似乎是想瞪他,可惜他现在眼圈发红,眼神迷离蒙着一层氤氲的水雾,看起来一点震慑力都没有。他闷声道:“用不着。”
程飞扬没好再说什么,过了一会儿又问:“那你是想去找女人?”
江苜按耐身体里烧起来的火已经很费劲了,此时被他这么一问,理智整个崩盘。火大得把手伸到程飞扬脸前,羊癫疯似的狂抖,嘴里骂道:“老子自己是没长手吗?”
程飞扬挑了挑眉,选择了闭嘴。
江苜骂完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,干脆转过身背对他,弯了弯腰,遮住身体反应。
可是这个动作只能遮羞,却无法缓解体内的燥热,他眉头紧蹙,呼吸起伏也越来越明显了,攥着衣服的手越捏越紧,咬住嘴唇,拼命压制自己过于急促的喘息。
终于到了南大校内的宿舍楼下,程飞扬把他扶下车。
江苜把他推开说:“我能走。”
这药只是催发情欲,但是并没有让人绵软无力。只是他眼神枯焦,走起来也摇摇晃晃的。
程飞扬没说什么,尽职尽责的把人直接送进了门。
江苜说:“谢谢。”他一开口把自己都惊了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他吞了吞口水,勉强让自己镇定起来。声音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清冷疏离,说:“你回去吧。”
程飞扬却没走,而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说:“我等你没事了再走。”
江苜刚换好拖鞋,抬头看着他,说:“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程飞扬把视线从他的白色毛绒拖鞋上移开,看了眼他那堪比发高烧时一样通红的脸,说:“看起来不像。”
说完他就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,拿了本江苜随手放在那的书看了起来,头也不抬的说:“你自便。”
江苜顾不上理他,他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了,口也干得很。先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,吨吨吨喝了大半瓶。口干舌燥缓解了一点,可身上的燥热还是没有一丝消退,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他走进卧室,把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全部扒掉,微冷的空气让他舒服得长叹了一口气。接着浴室里冲起了冷水澡,这时天气已经很冷,冰冷的水冲到身上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冷水短暂的压制了体内的燥热,可过了没一会儿,那种躁动的感觉又来了。
江苜站在淋浴下,紧紧闭上双眼。
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,江苜感觉自己手都要脱皮了,那股燥热才开始消失。他低声骂了一句,擦干身体换上睡衣,准备出去再喝口水。
走出卧室看到沙发上的人,他才想起来程飞扬还在这。他看了程飞扬一眼说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程飞扬看着他身上看起来就很柔软的睡衣,发现口袋上还有一朵很小的黄色小花。他刚洗完澡,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明显,是闻着有点甜的牛奶味儿。
江苜脸上的倦怠让他看起来有些懵懂,像个大半夜睡醒出来要牛奶喝的小孩儿。
程飞扬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,问他:“解决完了?”
都是男人,程飞扬自然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。江苜脸霎时就黑了,觉得程飞扬这句话问的大可不必。
他压着喉咙,嗯了一声。
程飞扬也不再说什么,手里还拿着那本书,他举了举书问江苜:“这本书能借我看看吗?我才看了四分之一。”
江苜看了眼他手里那本东野圭吾的《单恋》,摆摆手说:“送你了,你回去吧。”
程飞扬起身,又看了他两眼,问:“真的解决完了?”
江苜心里那股烦躁去而复返,他看着程飞扬,突然说:“美月不是凶手,香里也不是香里。”
程飞扬愣在原地,好几秒后:“啊?”
江苜冷笑一声,转身去开门。
程飞扬在他身后咬牙道:“剧透很不道德你知道吗?”他真的没看错江苜,这个人骨子里就是一个记仇的人。
江苜不耐烦道:“我还给你留了一部分没剧透呢,你再不走我就全说了。”说完偏了偏头,示意程飞扬赶紧离开。
程飞扬走后,江苜正准备睡觉就接到了凌霄的电话。“江苜,你到宿舍了吗?”
凌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,背景声音还能隐约听到有人说话。
“到了。”江苜回答,顿了顿又问:“你爷爷怎么样?”
“还在抢救。”凌霄似乎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。
江苜对这种事总是能生出几分心软,上次邵林拜托他去看凌霄,就是因为他说凌霄的母亲联系不上凌霄快急哭了,误打误撞碰到了江苜的软肋。
江苜想了想,说:“会没事的。”
凌霄闻言勉强得笑了笑,问:“你怎么这么肯定?”
“你们家有钱,肯定找了最好的医生。”江苜没有说什么虚的,而是从现实角度分析出了一个最实在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