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铁却没顺着她,反而脊背挺直俯视她。
猩红着冷冽双眸看她拼命踮脚儿往上够,心里烫得要命,涨得疼。
他真的难过了,她便轻松又自然地暂且撂下自己的难过来逗他。
他笑了,自喉咙深处传出嘶哑的低叹,
“所以你说的渴,就是这么个渴?”
“渴渴,老渴了,快点儿的吧。”姚海棠完全不带害臊的,甚至开始努嘴,“给一口,”
“就给一口铁哥。”
“稍微盖个戳儿成不?”
她急得就跟个骗人亲嘴儿的小流氓似的。
“不盖。”迟铁笑得眼睑愈狭长,几乎眯起来,他从不曾这么笑过。
他胸口徐徐震颤,伸手往她小嘴儿上一捂,动作麻利又坚决,眸色深凝却无比柔软,“先不盖”
迟铁知道她肯定要急眼,冷不丁地俯照着她湿乎乎的脑门儿很响亮地给了一口。
实实在在的一口。
声儿特大,响得连他自己耳根子都冒热气。
然后怕与她对视似的,脸往她颈窝儿里一扎,粗哑道,“先这么盖吧。”
“真亲着你了我停不下来。”
“”
我最想要的不就是你停不下来吗。
求求你了快把我到哭吧好吗。
这些话在姚海棠肚子里翻腾上涌,最终却也未能说出来,只能化作腹诽。
她很轻地哎了一声,“还是讨论下晚上吃啥吧。”
迟铁没动弹,自打他有记忆起,连他妈他都没亲过。
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是鬼催的,还是跟姚海棠在一块儿待久了,被她带的、勾的。
反正他是不想动,至少还得等会儿。
姚海棠才不管他那个,直接就问,“你嘬我脚腕儿的时候脸都不带红一下儿的,现在咋还害上臊了?”
迟铁毫不犹豫,说:“不一样。”
“行行行,”姚海棠无奈,拍了拍他,“你甭管一不一样吧。”
“我就告你再不放开我就真要shang你了啊。”
“我不是跟你说了么,当谁没色心啊。”
迟铁一僵,遂立刻直起身子转身就要往外走,“还买小炒儿?”
“”
我真的受伤了啊。
姚海棠怨气重重地盯着他透着红意的黝黑后颈,“不买。”
“我刚看你这儿还有面粉。”
“还蒸花卷儿?这两天比前几天热了,面应该能好点儿。”
迟铁推门而出,步伐陡然滞住,“就上回那样儿的吧。”
“艮。”
“我乐意吃。”
“行,那你再随便买点儿啥吧,洒家给你露一手儿你买啥我给你炒啥,准保你香拽。”
“嘿,你信么,就着我炒的菜,那花卷儿一个都剩不下。”
迟铁低笑了一声儿,说信,完了就说那我去,马上就回来。
你不用收拾,歇着就行。
走出去以后他却想。
就算啥都没有,他上回也把那些花卷儿全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