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下药的那瞬间,江肆壹忽然想到了当年在宿舍,对方喂给自己的那颗葡萄硬糖。
“喝水。”
思绪断了弦,江肆壹嘴边又被抵上杯沿,冰凉触感混了热气弥漫,正好中和。
她张嘴,被喂了一整杯水。
看着人此时的乖巧模样,沈时雾心情终于好了点。她放下杯子,漫不经心扫了对方腰间:“脱了吧。”
这三个字给了江肆壹极大的心理冲击。
她差点双手抱怀往后退三步。
“你,你休想。”
听见这话,沈时雾抿了笑,在心里摇头后朝江肆壹走去。后者挡着腰部连忙躲闪,直到背后撞上墙,她甩出一句:“你别再过来了!”
沈时雾自然不听她话。
直到躲无可躲,实在没了退路,江肆壹只能闭眼等待危机降临。而沈时雾在站定后却只碰了碰她脸颊,轻声无奈:“都在想些什么?”
江肆壹睫毛动了动。
她睁开眼,面上烧得通红:“分明是你说的话太有歧义。”
“好,都怪我。”沈时雾止住想亲她的念头,转而问,“要不要穿我的衣服?”
“…不穿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
眼看着对方又要开始胡搅蛮缠,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。江肆壹扯了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:“码数不一样,你比我高。”
“放心,”女人盯她,“肯定合身。”
当看见沈时雾手里的红裙子,江肆壹总算明白了她这句话。
自己的衣服,能不合身么。
“怎么就成你的衣服了?”江肆壹看着这团红色布料,那晚呼吸交缠的记忆忽然就涌上脑海。
“还我。”她面上有点儿燥。
沈时雾把玩着手中的丝绸长裙,嗓音不急不缓:“求我。”
“求我就还你。”
衣服跟面子,哪个重要?
那必然是后者。
江肆壹冷嗤一声,扭头就要送客。她越过人打开门:“慢走不送。”
几分钟后,沈时雾彻底被赶出屋。
她看着紧闭的门,闷出声笑。
最终无奈摇头:“太凶。”
换完衣服后,铃声久响。
接起一看,是远在伦敦的心理医生恰好打来电话——“最近病情如何,有没有按时服药?”
说实在的,从事这行那么多年,江肆壹是她遇见过最不听话的病人。
女人先看了眼房间门,确认上锁后,才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她垂着眼,有点苦恼着不知怎么开口。
半晌,她叹口气:“发病次数增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