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伊蹙眉,披上外衣,走过去打开门。
长廊上的烛光照进黯淡的室内,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,喝多了酒站不稳,便用手抵着门柱,烛光给他的身形镀了一层金边。
暗金色的眼眸中带着酒醉的迷蒙,还有几分茫然。
明明是个比自己还要高上半个头的人了,此时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,受了天大的委屈来和家长告状。
伯伊还没反应过来,面前的人就突然压过来,伸手将他抱进怀里,眼尾染着红,声音里满是委屈:“阿伊,我好生气,你都不哄哄我!”
和好
深夜的宫殿里十分安静,烛火摇曳,只能听到少年伏在肩头发出的呼吸声,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,带起丝丝缕缕的痒意。
伯伊蹙眉,手指曲起敲打在这人搂着自己的手臂上。
拉赫里斯想要装作不知道,没有感觉到,伯伊加重了语气:“拉赫里斯。”
他没有叫法老的称号,也不是尊称,而是直呼名字。
拉赫里斯闭着眼,混沌的大脑有瞬间的清明,几乎是不需要伯伊再多说什么,他的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把对方放开了。
“来我这撒酒疯?”伯伊挑眉。
少年再过几天就十六了,但有些行为在他看来还和小孩子差不多,就好比现在,活脱脱就是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屁孩儿。
拉赫里斯睁着迷蒙的眼,抿着唇:“我这么担心你,但你一点都不在意我。”
天知道,看到伯伊被那群人带走,他都想拔刀冲上去了。
“我有把握,”伯伊说,“你不相信我?”
拉赫里斯不高兴地说:“相信你和担心你是两件事,我不想你受伤。”
伯伊伸手在他头上囫囵地揉了两下,半是安慰半是敷衍地说:“我不会受伤的。”
他做的每一个决定,哪怕是时间仓促,也会把最坏的可能考虑进去,必然是一个他可以接受的结果。
拉赫里斯下意识用头在他的掌心蹭了两下,但很快又想起自己的目的,停下了动作,眼睛泛着粼粼水光,委屈地像是被带走的是自己一般。
伯伊看的好笑,心想,这是谁家醉了酒的大猫跑自己这来了。
他不说话,拉赫里斯便站着不走,铁了心要讨要个说法。
僵持了片刻,伯伊自觉这种行为实在是幼稚,主动提议说:“好好,都是我的错,下次我一定和你商量。”
认个错不会掉块肉,但可以送走一直烦人的醉猫。
拉赫里斯顿时就高兴了,伸手又把人捞进自己的怀里,用脑袋胡乱地蹭:“那我们说好了,阿伊不能骗我。”
他这些年练武,不仅仅是拿刀舞棒的能力提升了,力气也大了许多,伯伊被他抱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