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犷的声音主人说道:“他妈的叽叽歪歪什么,说最下层就是最下层。”
伯伊冷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,突然出声说:“王后没有说要送我去最下层。”
从始至终,王后都只说了送去地牢。
粗犷的声音顿了下,猛然发出近乎刺耳的笑声,好一会儿,他笑停了才说到:“王后贵人事多,哪管你的死活,老子说去几层就是去几层。”
伯伊没说话,拉扯他的人见状也不再多问,用手拽着手腕上的绳子扯着他往前走。
脚踝上的绳子虽然松开了,但依旧是互相连着的状态,伯伊很难走快,几次差点摔倒,引得那粗犷声音连连发笑。
地牢的环境比伯伊想象中的还要恶劣。
只刚刚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难言的恶臭,就像是死了好几天的老鼠散发出来的味道,让人几欲作呕。
楼梯是石头砌成的,一路向下延伸。
伯伊被熏得差点喘不上气来,只心里默默数着楼层,在地下四层的时候,他们停下了。
“到了。”拉扯他的人解开他眼睛上的黑布。
地牢里只墙上挂了火把,光线十分昏暗,但即便如此,乍接触到光亮还是让伯伊的眼睛感觉到些许的不舒适。
“这一间,进去吧。”那人推搡了他一下。
伯伊匆忙用手扶住门框,掌心立刻感受到一种说不清的黏腻感。
伯伊立刻收回手,脸色难看地在衣角蹭了蹭。
身后的门锁哐当作响,狱卒将门锁上,脚步声一步一步逐渐走远。
比起过道,牢房里是完全黑暗的,什么都看不见,只隐隐听到水滴滴答答的声响,鼻间始终缭绕着一股腐臭味。
伯伊往旁边走了一步,似乎碰到了什么。
他用脚试探地踩了两下,随即面色微沉,他没猜错的话,应该是一具尸体,也不知道死了多久,只靠近这么一点,恶臭味就猛然剧烈起来。
伯伊缄默。
看来是有人铁了心想要他死。
地牢“尸体”
密室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。
塔奥米斯不明所以地看向法老,不知道拉赫里斯为什么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嘉奖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拉赫里斯说。
塔奥米斯拧起眉,还想说什么,但猛地触碰到那双暗金色的眼眸,明明是自己一手掌握着长大的君主,此时却透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。
这种陌生让他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恶寒,手臂的汗毛根根树立起来。
“是。”他为自己这种奇怪的反应觉得憋屈,竟然会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面前感到害怕,说出去能笑死人。
人离开后,密室里只剩下拉赫里斯一个人。
他坐在王座上许久不曾动弹,低垂着眼眸,眼底的情绪如海浪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