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直接宣判了赵长风的死刑。
是了,这段有他数不清多少算计的婚事,终究在这一日露出底下层层的坚冰。
司竺是妖族少主,一颗真心错付,她身上肩负的担子让她的没有第二次机会,没有将赵长风驱逐妖域,或许是他那仅存的最后一分爱意。
或许有了更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与赵长风有关,这一分情意也会荡然无存,散在空中无从得知。
赵长风没有说话了,他将手中的油纸伞强硬地塞进她手里,推开门,迎着数不清多少的棍棒,走了出去。
而司竺只是靠着腿弯,没有说出一句挽留。
眼泪一颗颗顺着脸落进层层叠叠的衣物,她也说不清到底算不算难过。
只是觉得,这雨,怎么说下就下呢。
赵长风说要查,自然没有懈怠。
只可惜他的人族身份填了不少麻烦。妖族的人不信他,轻则对他多有隐瞒,重则,他问前还得被人殴打一顿。
赵长风就这么接受那些妖兽的暴打,一声不吭。
辛晚在一旁看了都觉得骨头疼,不敢多看,转过身去,结果对上徐时瓒饶有兴趣的目光。
辛晚:早说了师弟爱好独特。
唉好独特的师弟脸上露出一点真切的疑惑:“他怎么不还手?”
看出他脸上的疑惑不似为了捉弄而故意,辛晚告诉他:“因为他们是司竺的子民吧,而且他也心中有愧,他心里只要还有司竺一份,就不会对他们出手。”
徐时瓒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和他人对待某些事上的不同,没再和辛晚争论,只是垂下眼皮,顿时没了继续看的兴趣。
尽管知道有可能是假装的,辛晚还是见不得他可怜的模样,给他顺毛:“当然了,我觉得以牙还牙也不是没有理由,兔子气急了还会咬人呢。”
徐时瓒这才掀起眼皮,他的睫毛很长,细碎的阳光照在上面,像沾染了一点碎金。
实在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他笑起来:“以牙还牙没意思,受得难,自然要千百倍奉还。”
辛晚刚准备给人拍后背的手顿住。
她默默收回,含糊:“啊……嗯,我们看看赵长风接下来怎么办吧。”
雨落
风灌满了赵长风整身。
他撑起身子,只觉得身体好像破了一个大洞,秋风吹过,在给里面灌风,要将他身上所以的温度都吸散。
辛晚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背影,到底叹了口气,掐了个诀,使树上落下一枝树干。
赵长风看着那根忽然掉在自己面前的树枝,缓慢地弯下腰,将它捡起来,支着它,步履蹒跚,一步一步地往前走。
徐时瓒看完她的所作所为,没什么太大的反应。辛晚本以为他要说自己“烂好心”的,没料到他难得清净,反倒不自在了,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:“算算时间,也差不多了,看到赵长风马上要出事,我还真有点惆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