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的风已经有点大了,顺着门灌进来。
辛晚好像被它灌了整颗心,听到破旧的声音,呼啦呼啦的。
她晃晃脑袋,不去想这些,继续看着高堂上的新人。
背后是嘈杂的喜乐,好像这一天,大家都更应该开开心心似的。
雷声乍响,天边亮了半道白光,很快又散下去。
辛晚终究是放心不下无辜妖众,赶着去妖域和外界的连接处看情况。
人还没走几步,被人拽进一旁的小巷。
巷子里昏暗,她踩到半片积水,水花很大,飞溅到她和来人的衣摆。
周围的鸢尾味很重,仿佛陷入了一场只有鸢尾的密境。
辛晚脑袋有些昏昏沉沉,被人扣住肩膀,扬起头看来人。
闪电过,雨水至,忽如的光照亮了这一片。
徐时瓒难得有些狼狈,面上难得没笑,他的眉眼耷拉着,雨水滴滴答答到他身上,他的发丝湿答答,黏在脸上。
辛晚的视线看着他一缕发梢上的水珠,顺着它的轨迹,看它落到自己的脸颊上。
有些冰,冻得她心神都颤了一下。
“师姐。”他开口。
入目是他不大高兴的表情和有些湿的模样。
很像淋雨后的难过小狗。
留意到她的走神,徐时瓒手指用力,攥了一下她的肩膀,辛晚吃痛:哪里是小狗,明明是恶狼。
“干嘛?”后背抵住墙的感觉让辛晚有点不舒服,好像徐时瓒始终主宰了两人的关系,她动了下身子。
意料之外,徐时瓒松了手。
辛晚没想到,活动下肩膀:“现在知道松手了?有事快……”
眼前忽然出现包扎很好的油纸包。
她的话戛然而止,略有些无措。
“什么?”
“冰糕。”徐时瓒眨了下眼睛:“现在可以不生气了么?”
或许有毒,也或许是为了灵石不能和自己撕破脸皮。
辛晚要找的话,其实徐时瓒的道歉理由多得几乎数不清。
但她还是留意到少年被冻得发红的手指,所以到底接过了,拉着硬邦邦的语气:“只能不生六成的气。”
徐时瓒又眨了下眼,眼睫上掉了一颗清凌凌的水珠。辛晚一时鬼迷心窍,没忍住,上手接住了它。
水珠在掌心洇开。
徐时瓒很顺从地回她:“好。”
好什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