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时瓒看起来十分无语凝噎。
窗外正好又打了一阵雷。
于是辛晚有了明目张胆进去的理由。
她身子缩得飞快,一下就窜进去了,嘴里还要补话:“哎呀,雨太大了,在外面把我衣服都淋湿了。”
她说完,得不到徐时瓒的回应,捧着烛火往他那里举,看到他怔然的脸。
一瞬犹豫,她的话已经问了出去:“怎么?怕呀?”
徐时瓒终于被拉回神似的,他刚要皱眉说什么,又被辛晚推着坐了下来。
她把拿了一路的纸条展示给他看。
徐时瓒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眼神。
辛晚更加确认他也看到了。
徐时瓒忽然失忆,又被迫接受了自己有个姐姐,被迫地接受父母双亡,仿佛活了十几年,一直没有接触到父母。
辛晚不知道神经病会不会也关心这个,但她还是想来找找他。
“这里也算你的家。”她开口,在心里默默补充:毕竟租房的钱是你出的。
徐时瓒推了下桌上的杯子,烛火一晃一晃的,他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清。
“我一点也不在乎。”
辛晚手比脑子快,反应过来已经把手碰上了他的发顶,轻微的揉了几下:“没关系,我在乎。”
徐时瓒的眼睫轻微颤了下,脑袋挣扎了一下,又被辛晚按住,动了动只好停了。
“快点。”他声音闷闷的,像是憋了很久。
辛晚忍不住弯唇,大幅度地揉了几下,把人的头发全揉散了才收手。
“好了,这会真是晚安啦。”她半弯着腰,真的是好姐姐的模样,哄人。
徐时瓒一双漂亮的眼朝她看过来,眨了几下。
辛晚挥挥手,转身欲走。
一块衣角忽然被人拽住。
她回头,顺着它看到少年屈起的手指。
骨节分明,皮肤下是青色的筋脉,在微微颤着。
“干嘛?”随着辛晚话音落下的,还有少年人清润的声音。
“晚安。”
他说。
也许是那天晚上下了点小雨,往后的好几天天气都特别晴朗,两个人的关系也和天气一样,晴朗明亮起来。
姐姐要有姐姐的样子,辛晚自觉做了一个很称职的姐姐,心里盘算等徐时瓒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自己就先回去。
她出门了好几趟,徐时瓒有时会跟着,有时不会。
不会的时候辛晚就带两份零嘴,一份分饴糖一份给他。
钱自然是徐时瓒出的。
明明同样是剑修,徐时瓒的钱不知道为什么,永远比她多,辛晚一边盘算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,一边十分没有愧疚的把徐时瓒的钱袋子往自己这里拨了拨。
徐时瓒沉默地看她的动作。
“干嘛!”辛晚很没有气势地瞪他一眼:“亲姐弟还要明算账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