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晚不去看他,理不直气也壮地开口:“你还记得你失忆前对我要做什么么?你可是要杀了我的……做成木偶,你说的。”
徐时瓒的嘴角一点点拉了下去。
他眉宇间流露出很淡的烦躁,更多的是无措和焦躁。
让辛晚心里总算好受了点。
看,原来神经病也不是全然没心没肺的。
“我……”他刚冒出一个字,被辛晚打断。
“但我也骗了你。”她省略掉自己捅了一剑的事情:“而且徐师弟这次很主动的和我说了事实。”
辛晚张开手,是一个拥抱的姿势。
面上露出一点点恰到好处的、很让徐时瓒心动的笑:“喏,徐所以时瓒还是可以得到一个拥抱。”
徐时瓒轻微地罩住她,似乎担心她会有所挣脱。
察觉到她没有拒绝的意味之后才一寸寸收紧动作,好像要源源不断地汲取她身上的温暖。
徐时瓒记得很清楚。
辛晚不喜欢欺骗,上次失明的隐瞒就让她十分生气。
他其实不能理解她生气的原由。
但是没关系,徐时瓒只要知道辛晚不喜欢就够了。为了得到辛晚的可怜,他可以将真相全盘托出。
这是一场充斥着博弈的坦白。
徐时瓒想,辛晚也许不会接受,那他可以将她困起来,只要她没有办法离开自己,他总会等到她愿意接受坦白的那天的。
被捅上许多剑也在所不惜。
辛晚觉得徐时瓒总算知道坦诚相待在彼此关系中多么重要了。
她对此无比欣慰。
做得好理应是有奖励的,徐时瓒这样说,从一开始的拥抱,到亲吻,得寸进尺,现在粘人程度与日俱增。
入了冬,徐时瓒身上还是冰冰凉凉的,他体温低,抱起来的时候很冻手,辛晚于是不怎么亲近他了。
徐时瓒很快就察觉到了。
真正的爆发是在回到宗门的那天。
一路上舟车劳顿,好不容易回到了清招宗,徐时瓒一刻也没有停留地被掌门叫走。
辛晚自己先回房间休息。
她的卧室没怎么变,尘积了点,所幸一个除尘符下去就没了。
东西全被收拾出来,辛晚这才发现那颗灵石被自己遗忘在了角落里,徐时瓒仿佛也没想起来似的,没有找她要。
想了想,可以将禁制解开,结果刚一除去禁制,颉庞聒噪的声音变絮絮叨叨地入耳,让辛晚恨不得重新给他恢复禁制。
“你竟然敢封本尊?!”颉庞骂骂咧咧,恨不得将辛晚喝水多咽了一口都拉出来数落。
辛晚左耳进右耳出,脑子想着都是道侣了,得找个时间让徐时瓒把她身上的生死咒解了。
生死咒已经差不多小半年没有发作了,要不是和徐时瓒亲近时偶尔会冒出来的尾指红绳,辛晚几乎要以为生死咒只是一场幻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