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过客匆匆道了声谢,头也不回地往前跑。
钟影安怔了几秒才回神,他冻僵的神经终于恢复运作:“抓住他!他体温低得吓人!”
徐时瓒率先反应过来,回头掠了几步,路旁的村民听到声音,反应要比他们大,一时之间躁动起来,不少向他们扔投杂物,试图干扰他们的行动。
徐时瓒躲过右边扔来的箩筐,为了追人又只好压下情绪,步子没停地追着人。
那只怪物的身手远没有徐时瓒好,不消时便被追上,被徐时瓒抓着衣领,粗重地喘着气。
辛晚知道他喜洁,不喜触碰他人,先打算将那只怪物接了过来。
手腕被徐时瓒拦住。
“冻手。”
他语气硬邦邦地说。
辛晚弯了下嘴角:“辛苦我们阿瓒了。”
徐时瓒很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又不说话了。
钟影安碰了一下那怪物,四肢都被冻得严严实实,动作迟缓,现在才追上他们。
“可以问问他。”他揉搓着自己发麻的手臂。
那怪物在神志不清中间,间或能吐出几个模糊的字词,但更多时候是在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吼。
徐时瓒皱眉,压住人的衣领,把他翻了个面。
“怎么?”辛晚盯着他看了几瞬,没能发现有什么问题。
徐时瓒摩擦了下食指屈起的关节:“我见过他。”
“啊,或许知道问题出在哪了。”
那只怪物最后还是交给了村长处理,他显然已经习惯了,熟练地将人带去地牢,囚上厚重的镣铐。
徐时瓒记得他,那个帮自己带路的人。
自然也记得上一次遇见那人的地方。
背后有一片绵延的雪山。
辛晚一路上瞄了他不知道多少下,欲言又止好几轮,迟迟没有开口说话。
“怎么?”最后一次被徐时瓒抓包,他皱眉,递了个眼神过去。
辛晚只好拖着长长的语调:“你不冷嘛——”
徐时瓒无言,伸手碰了下她的颊边肉。
很快,好像只是天上下来的一块雪花,又轻又淡,但还是很冷。
“啊,我就知道。”辛晚小小声惊呼,在芥子袋里翻翻找找,拿出一只火炉。
小火炉是某次生辰秋叶送给她的,里面煨着的是她道侣炼药的一枚火苗,不会熄灭,可以久久地燃着。
“暖暖。”她轻声说。
徐时瓒没有接,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:“你会符咒、会剑术我可以理解,那这只呢?又是你凭空变出来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