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山抓头,“你出门我们都知道,也和那个妇人解释了,人泼辣的也不让人说话,公社那边现在围了很多人,我这才想着来找耿主任。”
耿锦江从沉思中抬起头来,“小刘,你先去,我换身衣服就来。”
刘大山应声离开。
人前一走,后脚耿锦江就叫外甥,“你跟我进来。”
霍淮东笑着应下,叮嘱沈琳等他,“媳妇,我马上就出来。”
沈琳见他还笑得出来,为他心里默默摇头。
刚刚一听到王家村又有人家房子被烧,她第一时间去看霍淮东,他神情平静,面上没有波澜,这本身就不对。
反应这么平静,似乎早就知道,只能说明一点,他是知道的。
他的家被烧了,昨晚又说那样的话,沈琳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西屋里,耿锦江对外甥道,“把门带上。”
霍淮东听话照做,上一秒门被带上,下一秒他脸上就挨了一巴掌。
他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“从小到大,你怎么闹,落个二混子的名声我也没有骂过你,我知道你不会走歪路,也不会去做坏事。”耿锦江面容严肃,“现在你连火都敢放,还有什么不敢做的?将来是不是还要杀人?”
“王寡妇没胆子烧我房子,王氏家族的人有这个胆子,那就要承担后果。”
他的话,再次换来一巴掌。
“直到现在,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,看来这些年我对你的教导你都忘记了。”耿锦江语言犀利,但怕东屋的沈琳听到,还要压低声音,怒火却不见有一点减少,“当年你爸在村里时,他是外姓人,如果不是村里人照顾,他能在村里落下脚吗?”
“我爸是中医,村里人是等着他免费给村里人看病呢。”
“你和我在这里争辩也没用,当年你爸是落难到村里来的,村里人能给他一口饭吃,他活下来,又有了你,滴水之恩,那就要记一辈子。”耿锦江双手背在身后,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,“你烧的是王寡妇的房子吧?王寡妇品行不好,她丈夫活着时,对你爸照顾不少,你现在长大就欺负人家孤儿寡母,你嫌不嫌丢人?”
“我要不烧,他们还当我好欺负。”
“你不用和我不服,这事我说你有错,你就有错。”耿锦江回头怒视着外甥,“我现在去处理王寡妇的事,你以后给我老实点,再敢乱来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丢下狠话,耿锦江走了。
沈琳在东屋里透过窗户看到耿锦江走了,这才走出去,霍淮东也刚好从西屋出来,看着他肿起来的脸,沈琳嘴角慢慢沉下去。
“舅舅打的?”
“没事,一点也不疼,他舍不得用力打我。”看媳妇仍旧绷着脸,霍淮东笑道,“真的,小时候我摔倒了腿弄破了,我没哭舅舅先哭了,一直说没有照顾好我,最后还是被舅妈一个大巴掌打过去,舅舅才止住哭声。所以舅舅疼着我呢。”
沈琳道,“对付他们有很多种办法。”
她伸手给他揉着脸,手被一只骨感大手握住,沈琳对上他的目光,“不管做什么,都不要伤到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