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现在的夏油杰,实际上更多是处在逃又逃不掉,死也不能死的状态,但在听到这个猴子夏油杰的话,却让夏油杰真正认真起来。
他可以接受自己和家人们是为了大义死去,却不能接受是被躲藏在暗处里的老鼠给算计。
夏油杰盯着千鸟,而千鸟也挂着浅淡的笑回望,好一会才听到夏油杰的声音:“证据。”
就算是另一个自己,夏油杰也不轻易相信,一面之词就想要换到他的站队,未免太贪心了。
“现在没有,”千鸟耸耸肩,“毕竟我来到这里什么都没带呢,不过,倒是可以试试让那个人主动出现。”
他看着夏油杰,这一次,是他脸上的带着堪称居高临下的笑,缓缓继续说:“悟有给你立墓,不如在那等等,看会不会发现什么?”
或许是已经猜到对方会质疑什么,千鸟用平淡的语气接着说:“那家伙不止一次想要把我抓走做实验,我觉得这一点也不会变。”
这个世界的夏油杰无疑是强大的,至少凭千鸟的记忆,那个人是不会轻易放手的。
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,千鸟无疑当然了解他,曾经日夜都在监视寻找着他的犯罪证据。
千鸟知道面前的人在松动,但这还不够,他很清楚,就算是出去了夏油杰也会做些小动作。
他的大义永远是第一位,做些自己认为不妨碍的小动作对夏油杰来说是很正常的事。
但千鸟不允许,夏油杰也是自己,归根结底,他们是一样的性格。
在自己的目的前,他们不允许其中参杂任何的杂质,有任何会阻碍目的实现的存在出现。
在该下手的时候,他们从来不会手下留情,甚至对于自己也是如此。
“如果我说得是对的,那么你便与我立下[束缚]吧。”
在说出这句话时,面前的夏油杰终于坐直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但这是真正认真的看入眼中。
“你是只猴子。”夏油杰缓缓说,他很清楚面前的不是咒术师,更别说什么[束缚]了。
如同蚍蜉撼树,一个普通人,能够翻起什么风浪,又怎么能够越过种族的跨越。
千鸟靠在椅背上,他翘着腿,在不大的小屋里占据里一大块地,脸上的笑潇洒自如。
“是啊,所以是你向我立下,你不是也不清楚[束缚]对普通人有没有用吗?”
实际上千鸟也不知道有没有用,但他还有个系统可以作弊,总之这个束缚他今天是一定要立下的。
夏油杰盯了他一会,不知道想了什么,最后露出幽幽的笑,好看又好像藏着什么。
“好啊,我答应你,来立下违者即死的[束缚]吧。”
夏油杰答应下来,两个都在微笑的人心里藏着不同的心思商讨着束缚的内容。
最后在两个人都不甘落后的讨论下,终于定下来[束缚]的内容。
【在验证异世界夏油杰所说的人危险性后,本世界夏油杰要在接下来关于抓捕对方的行动中不联系自己的旧部,不干扰行动。可恢复咒力,配合抓捕行动。
异世界夏油杰需要告知本世界夏油杰自己的经历与过去,需要帮助本世界夏油杰两次,需要利用信息保护夏油杰本身。】
这一连串的内容吐出,夏油杰朝千鸟伸出手,千鸟看不见的咒力延伸,缓慢地触碰到面前都另一个自己。
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相视,夏油杰看着面前的自己好像没有丝毫紧张,还对着他轻轻笑了笑。
好像把他当做需要哄的小孩一样,这是什么职业病吗?
夏油杰不想触碰他,但在感受到[束缚]成立的痕迹时还是心里一惊。
按理来说,拥有咒力似乎就可以立下束缚,但只有看见咒灵才有诅咒的咒力,哪怕普通人身上有咒力,可那些稀薄的咒力根本做不了什么。
忽然,面前还算安分的人像是同样感受到成功了,猛的身体前倾抓住了夏油杰的还没伸回去的手。
因为没来得及收拾,他不仅白衬衫上有脏污,手也沾染上灰尘。
两只骨节分明的手相握,一只染灰一只白皙,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却又真实。
他们的距离一下靠近,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靠近夏油杰,脸上还带着让人厌恶的温和微笑。
他们几乎一模一样,除了夏油杰的发型是长发半丸子头,而千鸟则和学生时期时的夏油杰一样,只是没有戴上耳钉。
恍惚间,夏油杰就好像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,他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,手心干燥又温热。
就像是被这热度烫到般,夏油杰回过神,一把甩开千鸟的手,嫌恶地蹙眉,拿过桌上的手帕擦自己被握过的手。
啧,竟然被猴子给触碰了,等会一定要好好洗一洗。
千鸟被甩开也没有丝毫情绪,反而笑容加深,看来夏油杰对普通人的厌恶倒是出乎他的意料。
只是……如果夏油杰的理想是杀了所有的普通人的话,那他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死在夏油杰手里吗?
自己死在自己手里,听起来确实是不错的故事呢。
千鸟难得有些分神想着,刚才他们的对话外面的五条悟肯定也听到了,但他也没有阻止。
也就是说,五条悟默认了他的做法,哪怕千鸟之前并没有跟五条悟通过气。
还有接下来要怎么做,以及要如果试探出那个人的咒术之类的。
只是没多久,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就打断他的思绪:“好了,说吧。”
千鸟疑惑歪头,夏油杰不耐地摆摆手:“完成你的[束缚]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