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面前的两只鬼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心动,愈史郎完全是一副随便珠世怎么样的态度。
而珠世虽然看着他的眼神是温和的,但步步逼近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。
天知道,她再多么努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恨意,面前的人是无惨又不是无惨。
理智告诉她对方不是自己的仇人,不能真的动手,但感情却咆哮着说看啊,他们就是同一个人,哪怕这个人现在什么都没做,但谁知道他以后会做出什么来。
愈史郎想要上前帮助珠世,却被对方伸手拦住,哪怕珠世是个并不算强大的鬼,但在对上千鸟却足够了。
千鸟切身感觉到了珠世的纠结和恨意,对方甚至在现场记把他摁在地上开始抽血,手术刀迫不及待却又很轻地划开他的肌理。
他的身体本就不好,就算对方没有杀意,他也感觉到了死亡的胁迫。
不,不要,他甚至开始语无伦次地向珠世他们请求,那幅矜贵的皮相被扒下,露出无惨本就污秽又胆小的自我。
只是他没有多说几句,视线便一片黑白闪烁,失血过多让他已经开始头昏眼花,最后他只能带着不甘和恐惧晕了过去。
“珠世大人,接下来让我带着他回去吧。”愈史郎上前恭敬小心说着,居高临下地瞥了几眼晕倒的千鸟。
虽然看着架势很大,但珠世确实没有真的对他造成什么很大的伤害,晕过去纯粹是对方身体弱加失血过多。
珠世盯着地上的人沉默一会,深深叹了口气,最后疲惫地点点头,示意愈史郎带上他。
但就在愈史郎要碰上他时,一直带着紫色围巾斗乌鸦落在了千鸟的手臂上,还特地避开了受伤的部位。
“哐当。”珠链相撞的声音响起,两个鬼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,愈史郎站起身,连忙护在珠世身前。
来人披着棕色袈裟,双手合十摩挲着佛珠,脸上有一道伤痕,双目失明的高大男子从阴影了走了出现。
对方肯定不是突然出现的,但显然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来的。
“你们就是珠世和愈史郎吧,请不要担心,我仅代表产屋敷耀哉向您表达敬意。”
最先开口的是在千鸟身上的乌鸦,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,声音深沉。
而被两个鬼看着的男人只是低着头沉声说:“南无阿弥陀佛。虽然不能理解,但这是主公大人的命令,所以,请两位认真听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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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!”产屋敷耀哉捂着嘴,似乎已经在努力克制,鲜血却还是从指缝里漏出。
旁边的天音一惊,连忙拿过准备好的手帕为他擦拭,动作轻柔拍着他的背。
“您应该去休息的,主公大人。”悲鸣屿行冥蹙眉,还是开口劝道。
他们此刻都在府邸里,产屋敷家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住所,狡兔三窟,他们还有很多预备的地方。
如果不是因为有所准备,恐怕鬼舞辻无惨对主公的袭击就成功了。
而带来这一切的,就是现在躺在床铺上睡得安详的另一个无惨。
他实在是无法对这个无惨放下戒备,而现实也告诉他们,对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。
偏偏产屋敷耀哉很重视对方,甚至是亲自陪护照看着,果然主公大人还是太心软了。
“不,我并不是对他心软了,”产屋敷耀哉平复下来,像是知道悲鸣屿行冥怎么想一样开口,“这并不是个好孩子,却也不是彻底的坏孩子。”
哪怕双目失明,他也依然有着些生理反应,所以产屋敷耀哉低眸缓慢眨巴下眼。
他与这个产屋敷无惨对话过几次,能够清楚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怨恨和复杂情感。
甚至他很能理解另一个世界自己的做法,这也算是他的孩子,所以他不会放弃对方,那就只能采用方法控制对方。
如同养猫一样,猫娇贵脾气又差,还保留着野性,所以为了不让猫去伤人,他要磨平猫的爪子,却又不能拔去猫的指甲。
而现在这样的情况,就是另一个世界产屋敷耀哉找到的“刚刚好”的平衡点,让猫抓不伤人又不受到伤害。
但果然,野性未褪的猫是不能习惯的,所以会想办法磨尖爪子,伤害每一个试图靠近点人。
产屋敷耀哉虽然看起来一直受制于对方,甚至好像损失了很多,可实际上他对此很满意。
损失的利益?和政府的掰扯?搬迁的麻烦?不,这些都不重要。
鬼杀队存在的意义,就是斩灭世间所有恶鬼,而就在昨天,三个上弦被柱们杀死。
并且只要产屋敷无惨在,那么寻找鬼舞迁无惨就不是什么难事,困扰他们千年的事一下进度提高了一大截。
所以产屋敷耀哉不在意对方到底在耍什么计谋,又或者对自己有多少杀意。
不过,在上弦损失惨重后,鬼舞辻无惨绝对会再次隐秘躲起来,再次寻找也是难事。
所以就更需要产屋敷无惨的存在了,那么,该如何让这只猫主动伸出伤人的爪子呢。
产屋敷耀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,安静地坐在千鸟的身旁,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。
高中生无惨
空荡荡的肚子,冰冷的温度,只能蜷缩成一团,不断扯着身上唯一有厚度的棉衣把自己紧紧包裹着。
在父母遗忘他的夜晚里,他只能这样一次次撑过寒冷的夜晚。
我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,我凭什么活的这么凄惨,那些人又凭什么比我过的吗?
每一个夜晚,他都是这样质问着的,然后在阳光到来时,起身去把父母的衣服剪坏,装成乖小孩去骗吃的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