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辛姐一联系到你,我就顾着高兴了,竟一时忘了时差,希望你不要介意,因为我有许多的话只想对你讲。”
停了片刻,他又鼓足了勇气,补齐了心里头要紧的话来:
“辛姐昨天闲来无事看了日本一部电影,我是被那电影的名字吸引,才把那部电影看完。这部电影很应景,它有一个耐人寻味的名字《四月物语》。本不该落泪的电影,我却陪了许多的眼泪。那里的一句话让我好有触动,好像是说:在你那里是一个擦肩,在我这里就是一个夏天。现在我好想把那句话改变一下才更好,那就是:在你那里只是遭遇了一个短短疫情假期。在我这里便就变成了一个长得望不到边际的明朝了,反念你更甚于昨日。不知道我一口气说这么多,会不会伤到你?对于我来说即使是将来会有海啸发生,我也只想……等着那潮声渐渐落去,再回到那个难忘的出租车上,然后便就是相随与共了。”
“雨辰我的……时间现在……真的不够用了。我手上还有……一大堆的工作。让我明天再打给你好吗?”
cdy心里完全知道雨辰那明朝后面的潜台词,也体验到他此时的心潮澎湃。一个爱字隔着遥远的距离。薄薄的屏幕,他知,她也知,他感,她又何不感呢?但她现在被情事伤得遍体鳞伤,心情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马上迎接一段新的感情,特别是心里同样也认可的人。相遇总是美好,更又何况他们的相遇又充满了那么多的戏剧情节呢?但雨辰是那么年轻,他的生命力比自己旺盛。这不同于自己与前夫李峰的结合,他们当时是岁数相当,又同时居住在异国他乡的德国,再往下发展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。也因为这份年轻和冲动,才有了今天失败的囧境。
况自己这边离婚的事情还没完全办彻底,如果马上接过这个痴情男孩送来的这火辣的玫瑰,自己还未准备好的心情和情绪,会不会因此再伤了他,他本来刚从生死边缘上爬出来,身体还在恢复阶段,如果心情再受创伤,那将是万劫不复的痛苦。这种心情上的伤又往往会重于身上的伤的,无疑会在他还未复元的身体上又重击一棒,那又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呢?
彼时的他们暂短的出现了尴尬的瞬间,心情的热度不一样,所想皆有异,所思不同共。场面一度很冷场。以至于放下电话的雨辰,心情从刚开始的兴致盎然,突然低落至谷底。他不知怎么打发自已这失落的心情,所以便走出了家门,浑浑噩噩又不知所向的他,突然去了自己前些日子刚岀来的那家医院,在医院门口徘徊半天,又不知道自己所去何为。傍晚的时候才又回到了舅舅家居住的小区。小区门口的保安看他搭落着脑袋,又一脸茫然的样子,便冲他嚷嚷道:“是住在这里的吗?怎么看你有些面生?”
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,便又喊道:“嗨……嗨……说你呢,几栋楼的?住几号?快点报一下你家的楼号及大名。现在还没出疫情呢,别以为街道片警就过我们一马。每天盯得我们紧着吶。”
雨辰还是没有反应,他只看到那人的两片嘴唇上下不停的快进摩擦着,又看到他的横言厉色的样子,就是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?两边的耳畔一阵阵的轰鸣声传来,让他不得不用手捂住了耳朵,太阳穴的筋也骤然暴起,突然厉声冲着那保安大喊起来:
“不要冲我这样,我的眼睛不是什么染缸,装不下你的各种脸色!我又没有犯罪,为什么会这样待我?“
那保安看他的眼神很不正常,又看他捂着耳朵大喊大叫的样子,便预感到今天自己立功的机会到了,便伸出两只手来拦住了他的身体:
“什么染缸?一听你的口音就不是这里的,我今天就让你上色一回,别以为保安都随性,任你们随便欺负,我治不了你,派出所那地方还治不了你吗?“
便真的马上打了一通电话,一会儿便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驾车赶到,一看有警察驾到,立即聚集了小区很多的围观者。民警一边喊道:
“不要聚集,马上散开!散开!”
一边查看了雨辰的身份证。之后又用电话查了一下最近的小区流动人口记录,这才意识到他是一个患有耳疾的刚刚出院的病人。又亲自把他送到了舅舅家的门口。
舅妈一看不光雨辰回来了,后面还跟着两个民警。就预感到事情不妙,脸皮上便有点儿挂不住了,没好气的拉了雨辰的胳膊一把,又甩着脸子对他大声言道:
“全家人找了你半天都不见,我跟你舅舅把饭热了一次又一次,原来出去惹事去了。人家要是不知道你有病,还以为咱们家出了什么贼了呢?”
舅妈这几句话虽然是小声念叨着,但雨辰却听真了后面的那个贼字,又看舅妈一脸嫌弃的表情,突然觉得自己多余起来。不光在感情上,在这个家自己也变成是一个被鄙弃的人了。便再无声响,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,从衣柜里取出了自己那几件随身的衣服,又取出了自己来时带的那个有点破旧的帆布行李箱,放进了衣服,又放进了自己床上正在看的几本书。
舅舅一直不放心,看他把门关上,就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,所以便推开了门,一眼望去他正在收拾行李,便急忙上前阻拦:
“小辰,这么晚了,你要去哪里?你舅妈也是着急,才说了几句狠话,你千万别在意,不看僧面看佛面,看在舅舅的面子上,你也别拔腿就走呀。你现又病成这样子,这让我在你妈哪儿怎么交待?我又如何消受得了呢,”